曾家源安排人在四周寻访,看看是否能发现目击者,又派人去调查卓崇杰的身份和社会关系,自己则跟着聂宝言进了验尸房。“死者的手腕上并没有很深的瘀痕,看来死者的双手是在死后被人绑起来的。”
“聂医生的意思是……”曾家源有些不解。
“如果死者活着的时候被人绑住双手,死者会挣扎,手腕上会有很深的瘀痕……”
“原来是这样,那如果死者活着的时候已经失去挣扎的能力了呢?比如被下毒或者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曾家源推测道。
聂宝言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曾家源这些年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低调的很,没想到脑子转的这么快。
想了想,聂宝言解释道,“第一,死者体内并没有任何药物残留,排除中毒昏迷的可能……”曾家源点点头。
聂宝言继续说道,“至于失血过多后昏迷,这个倒是有可能……只是受害人是失血过多而死,当凶手昏迷的时候,血其实还在不断流出,直至死亡,那么绳子上必定会沾满死者的血迹,而事实上,这根绳子上并没有丝毫的血迹。”
“原来是这样……等等……那这么说凶手刺穿受害人肝脏后,一直等在现场,看着被害人鲜血流干甚至死亡?”曾家源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凶手,好强的耐心,好深的定力。
聂宝言赞许的点点头,“所以我提醒曾sir,这个凶手一定对死者恨之入骨,至于那个绳子绑出的奇怪的结,或许是类似于佐罗的那个z字标记,亦或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不管怎么样,凶手心理素质过硬,心狠手辣,如果凶手真的在模仿佐罗为受害者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那么……”
“那么凶手一定还会干出其他类似的凶杀案。”曾家源心里一惊。
聂宝言点点头,虽然跟他接触不多,不过那些年这个曾家源一直嘲笑自己是块儿冰山,所以二人关系谈不上有多好,没想到,却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不过也是,能坐到督察的位子,又怎么可能是花瓶。
必须得加快侦破速度了,要不然,凶手真的可能会做出其他案子来……
想到这里,“家乔,怎么样了?”曾家源给弟弟打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曾家源对聂宝言说道,“家乔那边查到了凶手身上发现的那根头发并不是属于死者的,怀疑是属于嫌疑人的……”
“凶手的DNA并没存在警方的资料库,没办法通过DNA查到凶手的身份了,不过通过DNA分析,凶手是位三十多岁的男性。”
“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是你们警方该操心的事情。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聂宝言换了衣服,匆匆向着医院走去。
望着聂宝言的背影,曾家源苦笑,自己这一组当年一直是跟法医官古泽琛合作的,对聂宝言的印象就是,冰山。为此,自己还经常取笑她。
现在看来,这个聂医生,不仅专业过硬,罗辑思维也是相当的强悍……可惜这些年,自己把她得罪的不轻,曾家源暗暗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叹了口气,“唉,曾家源啊曾家源,你总是管不住你这张破嘴。”
法证部,家乔跟同事们还在化验着在死者身上发现的那一小撮绒毛……“家乔,走,吃午饭去。”
“阿峰啊,稍等我一下,马上来。”
曾家源回到警局,派出去的警员已经回来了,据卓崇杰的同事说,卓崇杰工作非常的认真,也从不跟同事发生冲突,只是这个人比较孤僻,一下班就离开,所以对他的私生活并不了解。而从卓崇杰的母亲那里也没能得到其他线索。
母子俩并没有在一起住,卓崇杰只是隔三差五买些东西回来照顾一下母亲,从来没有带朋友来过母亲的家。
而留在现场询问的几位带回来了一点消息,据一名目击者说昨晚两点钟的时候,他曾看到一辆白色高力牌轿车开进了那里,还看到一个人拖着一个大袋子,鬼鬼祟祟的走进巷子……
不过可惜,因为光线太暗,并没有看到那人的样子,本来打算跟过去的,奈何目击者赶着开工,便离开了。
“据聂医生的报告,死者死亡时间是在昨天晚上的一点半左右。而嫌疑人出现在弃尸现场的时间是在两点钟,那么第一案发现场与弃尸现场大约是在半小时车程之内……”
“马上与交通部联系,看看是否能查到弃尸现场方圆半小时车程内是否有白色高力轿车的摄像。”
“Yes,sir.”
“阿峰,看你表情有些不对,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看着阿峰欲言又止的神情,家乔暗笑,“阿峰,咱俩的关系你还信不过我?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扭扭捏捏的,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阿峰无奈的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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