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走前,姒清散淡的睨了眼烛阴和顾永。
这就没了?就说了两个字?烛阴扬了扬眉,亏他还想了一肚子应付的话来着,烛阴可惜的摇了摇头,早知如此他又何必来这无聊的早朝,应该称病才是。
承恩见着小皇帝坐着有些不耐烦了,偷偷瞄了一眼姒清,极其有眼色的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众卿告退。
姒清直接甩袖离开,早朝就在宣读了顾永的赏赐后平安的结束了,原以为还要“大闹”一番的国公难免有一些失望。
......
御花园,姒清退下早朝后。
便换了一身淡蓝色的凤袍,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映得她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姒清就坐在万春亭中,此时十二月天,大寒,御花园之中唯有这梅花亭亭玉立,或许正是看到了腊梅在风雪中坚毅的绽放,姒清居然兴致大起,想在此处作画。
姒清持起笔,蘸了蘸丹青,看着那“凌寒独自开”的梅,一点点的在宣纸上作画。
承恩与桃花都恭顺的站在身后,而给姒清磨墨的却是一个墨水面孔。
此人身着翠色衣裳,头发微微冠起,眉眼中都透着一种高雅淡泊,眉目与烛阴有二三分相似。
此人正是昨儿个夜里烛阴送来的那三位美男之一,这一位名唤笙歌,是那三个中像烛阴最少的。
此刻笙歌正战战兢兢的位姒清磨墨,他时不时的瞄一眼姒清,见着姒清那认真作画的侧颜瞥见美人那倾国倾城还带着些少有的英气,只是一眼又飞快的垂下脑袋,耳根子早已经红透了。
“殿下......”
“殿下,真是好雅兴啊。”忽闻一声慵懒的声音从不远处啊传来。
听着那声音,姒清也知道来人是谁,她用朱砂轻轻点了个梅花瓣儿,抬眸,就见烛阴穿了雪蓝罗衫,外搭着靛蓝的蜀锦鹤氅,领口和袖口都绣了精致的羽毛状花纹。
他在外袍外面,又罩了一件雪白厚实的狐皮披风,更映出了一张如玉俊脸,他此刻正打着哈欠,虽然看似懒散,却无不透露着此人的尊贵。
姒清挑眉,这人衣裳换的也是够快,朝上一套,朝下短短的时间又换了。
“奴等拜见国师大人。”
烛阴罢了罢手,走到姒清的一旁。
姒清没有理他,继续画着自己的梅花,烛阴也不说话,散淡的瞄了一眼给姒清磨墨的笙歌,笙歌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头埋的更低了,磨墨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半晌,姒清将一颗梅花树画好,满意的点了点头,晓有深意的道:“不知今儿个早上,那圣旨可否让国师大人满意?嗯?”
烛阴喟叹的摇了摇头,“本尊怎敢不满意呢,摄政殿下都已经割肉了,瞧瞧这张脸臭的。”
“呵。”姒清决定还是闭嘴为上。
见姒清又不想理他,烛阴也不恼,微微莞尔,那如雪山巅峰般冷清的眸子中荡漾着浅浅的涟漪。
他又道:“殿下怎的脾气越来越差了,好歹数年的师徒情分,一日为师,终身......”感受到某位殿下的气息越来越凌厉,烛阴将后面两个字收了回来,“哎,瞧瞧,用着本尊的‘礼物’还与本尊滞气呢......”
这话越说越离谱,姒清听了后手一抖,正在画着枝干的手轻轻一抖,整幅画的梅都毁于一旦,就如同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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