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长廊,看到了花园里修建草木枝丫的沈七。
沈越一共在沈府里留了七个暗卫,平安府五个,明书府和解剑府各一个,而沈七则是平安府里那五个中最小的那一个。平日里没什么事的时候,沈七便肩负了平安府园子里的打理事宜,这也是为了保证平安府内不需要多置办什么仆役,免去一些安全问题。
“阿七。”沈娇娘眼眸一转,朝他走过去。
“小小姐?”沈七拎着把大铁剪子,他抬眸看着沈娇娘,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走向自己。
平日里,沈娇娘极少和他们这些暗卫说话,一来是沈娇娘面冷口讷,二来则是她实在也没什么需要用到他们的地方。
沈娇娘冲他勉强一笑,有些苦恼地说道:“阿七,我今日见母亲在大书房里落泪,心里很是担忧,你可否去帮我找找看,是不是父亲的家信寄回来了?”
沈七愣了一下,他握着大铁剪子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一瞬,尔后又立刻放松了下来。
“小小姐别担心,早上听阿大说,主子那的确是寄了信回来,但不是主子写的,是张长史写的。”沈七弯眸一笑,神情里带着一点可以的松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大夫人大概是忧虑过度,才会落泪。”
“是吗?”沈娇娘抬眸看他。
短短两个字出口,并不严厉的语气,沈七却是听得心里一突,看向沈娇娘那黝黑的眸子时,不自然地避开了。
避开的那一瞬间,沈七反应过来自己露怯了,再对回去视线时,一切都已经不言而喻了。
扑通一声。
沈七跪了下去。
“说吧,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十五岁的沈娇娘,气度已然有了当年沈越的一点踪影。
“主子追击回鹘的第五日,回鹘的怀信可汗来信,说是请主子在回鹘王帐做客几日,要安西将军府安心。”沈七垂着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说是做客,其实就是俘虏。
怀信可汗药罗葛顿莫贺裴罗是回鹘这几百年来难得的军事天才,即便是沈越,也不得不对他多有审视。
沈七说完一额头触地,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愤。
“主子绝不可能被怀信可汗俘虏,阿大与阿二都在说,主子应该是在回鹘境内与大部队走失之后,迷失了方向,这才让那怀信可汗有可乘之机。”
“你的意思是,父亲带去追击回鹘的人马,如今已经回了安西将军府?”沈娇娘察觉到这里面的不妙,眉头微蹙。
“是由副将凌涯领回来的。”沈七答道。
凌涯跟随沈越多年,忠心耿耿,沈娇娘不想去怀疑他,但他此刻显得格外可疑。
“阿七,劳烦你去取那封信来给我。”沈娇娘还是想亲眼看一下那封由张修写出来的信,“记着,要避开我母亲,我不想本就烦忧的母亲,因为我,更添忧虑。”
沈七沉声应是,提着剪子起身后,几个纵跃跳上了园子的红墙瓦,身影转瞬间消失。
此时的康健苑里,一片欢声笑语。
看门的狗儿是管家沈福的小儿子,为人机灵,他一见沈娇娘过来,便笑眯眯地一边喊着小小姐,一边为她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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