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没有把这些干净的水据为己有的想法。也没想过,如果把这提炼方法卖出去,可以为自己换来多大的利润。
她只是单纯地困惑,为什么自己一路行来,都没见到人。
这单纯的想法,让凤逸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在宫中行走之时,凤逸总感觉皇宫到处都是张满了血盆大口的蛇,兴奋地等着他这个病猫凤逸。
他连看一本寻常人眼中最正经不过的《论语》时,都要放一本春宫图在旁边。
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立马把《论语》藏起来,伪装自己正在看春宫图。
他时刻记得把自己当成一个废物,不敢在人前表露出任何自己已经掌握不小学识和势力的真相。
之前遭遇刺客,若非生死一线,他也不可能露出自己的真实武功。
可是,面对易如歌,他却屡屡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其实凤逸他很讨厌任何不能掌控的人或事,却觉得为眼前这个傻妞,失了理智似乎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他嘴角微不可见地露出了一缕笑容,随即道:“人当然是有,不然刚刚偷你野菜的人难不成是鬼?”
易如歌正想开口反驳,却看见凤逸淡淡地笑了一下。和他往日里掩饰的笑容不同,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欢笑,表示他现在在完全不掺水地高兴。她一下子愣住了,不敢去看那双墨丸般的眼睛。
太可怕了,凤逸那眼睛此刻像是注入了满天星辉般熠熠生辉。看久了真是小心脏受不了。
她故意岔开话题道:“哎呀,你别说了,真是太可怕了。要是我下次遇到他,我一定要,一定要。”
易如歌边说,边在地上画了一个小人。
那画功自然是惨不忍睹,简直把逸轩画成了天师钟馗。
逸轩毕竟是个翩翩美少年。虽然当年被逐出周国,这些年又在这齐国最苦寒的地方熬日子,却依旧能见到几分昔日的风采。
她接下来做的事情,也是差点让凤逸笑破了肚皮。
她一边拿一根树枝在那地上的小人身上戳戳点点,另一面却总会让那树枝戳的那一端离小人身体三寸远。
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雷池,即便易如歌她再生气,再愤怒,都不会随意地用人命来为自己消气。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以前教书先生的话涌上凤逸心头,他一把拉住了说着最狠的话,却做出最幼稚行动的易如歌。
“哎,你带我去哪儿。去救人,你不愿意吗?”凤逸笑着拉起了易如歌的手跑了起来。马上要面对逸轩的恐惧不知何时消失了,面对整个瘟疫村的勇气又再次点燃。
手心里紧紧握着的温度,是他勇气的火种。
“那个,谁说我不愿意。但是先说好,要是找到那个敢偷我野菜,还吓唬我的臭小子,我非得狠狠收拾他。”易如歌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他拉着跑了起来。
但她已经想好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她要狠狠地收拾这个坏蛋,把他打成猪头再停止。除非他和自己道歉,而且必须是三次。她先是假装不答应,他再三求恳,她才会大度地原谅他。
想得太出神了,完全没注意到阳光像是一个打结大师,把他们的命运,像是这影子缠绕在了一起。
易如歌嘴上说得硬,可当她真的看到瘟疫村里人的惨状时,却是如被一个雷炸了,好久都立在原处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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