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莫要着急,这是一种叫鬼脸蘑菇的植物,是本地独有的产物,可以食用,味道鲜美。但一定要洗干净,因为该菌菇表面有一层白粉,会抑制食欲,在各大毒册中尚未记载。使用之人时间一长,便面如鬼魅,身形消瘦,直至死亡。很难查出病症。如果不是在下逗留于此,恐怕也不会知道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东西。”张恒中缓缓道出缘由。
“张大夫,您看看,是不是那个......什么菇,当时元嬷嬷特意嘱咐说不要洗也不能摸,会伤了药性”楚越反应快,将所剩不多的药材从柴房里拿出来给张大夫查验。
张恒中拿着小根树枝,拨了拨药材。片刻,七八种不同的药材清晰分开。其中有几块鬼面菇因失了水份,看上去和其他药材没什么区别。
“她不让你摸是因为白粉沾到手上奇痒无比,怕你起疑心。”张恒中对着楚越说道。
闻言,楼宣隐在袖口下的手紧握,原来她的亲生母亲谢倾是被活活饿死的。庄子上的人大多数是本地人,都见过翠姨娘,她这样的症状不可能没发现一点异样。偏偏这些人知晓却不说,同元芳异样存了害人的心吗?
“明日我便上山找找与其伴生的刺藤,刺藤上的叶子正是解药,只是已到秋季,不那么好找”
“不,元芳那里有解药”楼宣笃定说道,目光锁住朝南的采光极好的屋子,额间染上一层冰霜:“走,楚越,拿上铁锹,我们去砸门!将这些年被这老奴才闷下去的东西给找出来。”
“你是说.........”张恒中刚反应过来,楚越拿上铁锹气势汹汹的冲到门前。
楚越内心是雀跃的,楼萱今日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唯唯若若的她竟然要撬开元嬷嬷的房门,不管那老贱人知道了会如何,先砸了再说。
“咣当”铜锁落地,贴有倒福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阳光从左侧的窗子撒进来,屋内暖洋洋的,一张落地锦绣屏风将屋子分成外室和内室。比起常年潮湿的暗房,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小姐,奴婢定一个不落的全找出来”楚越咬牙切齿地说道。
张恒中虽不赞同敲门这以做法,但眼下确实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那......在下去找找解药”
二人在屋内分头行动。
楼萱扶着崔姨娘站在门口看着。
“萱儿,你这么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翠姨娘有些担忧。
“娘,你觉得我们伏首做低,这些人会放过我们吗?他们只会吸我们的血,直到我们身上再也没有任何价值后丢弃........不,是杀死。重活一次,我不能放过伤害过我们的人。”
翠姨娘一时愣了神,她抬起头,少女侧脸线条柔和温娴,阳光打在她的脸上,一半阴暗,一半光明,黑暗中那双眸子幽幽的,深不见底,如枯井,如寒夜,透着寒气。让人不免心头一紧。
慢慢的,她的目光往下移,手触碰到楼宣消瘦,凹凸的肩骨,嘴角微微发涩,明明是十一二岁的年纪,看身形却如女童,本应该和楼府其他小姐一样读书写字,却被迫带着庄子干粗活,她原本只想平安度日,不曾在竟要自己的女儿来保护,翠姨娘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对不起,是娘无能”
“娘,您说什么呢?我没有怪您的意思”
楼宣拭去翠姨娘眼角的泪,小声安慰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院子外传来一阵呵斥声,一阵旋风吹起,楼宣只觉眼前有人影一晃。翠姨娘被人推倒在地。
见状,楼宣三步并两步走至翠姨娘面前,小心扶起她:“娘,你没事吧”
听见动静,张恒中不动声色的拿起搁在床角边上的的铜痰盂别在身后,对着楼宣点点头。
楚越的手一顿,回头看向来人,内心一沉:元芳的无赖儿子往日天不落山,是坚决不会回来的,今天怎么回事?
楼宣一行人不知道,这个程扬刚刚和邻村的大黑斗鸡,输的只剩身上的衣服。为了翻盘,想着趁元芳不在家,偷些首饰拿到县城里当了,不想回来看见自家门开了,门口还有一道心心恋恋的倩影。
“噢......你们这帮小偷,趁我母亲不在,便结伙来偷东西,胆子肥了是吧。”
程杨站在屋子中央,一一扫过闯进屋内的人,眼咕噜转了几转,一个瘸子,一个丫鬟,一个老婆子。
老弱残!威胁系数很低。
“不过呢,要我当做什么没发生也不是没可能”。程杨拖着下巴,话锋一转,一副事情有的商量的样子。
楚越看到程杨讨厌的很,倒三角脸,一口黄牙,尤其那双眼睛,跟蛇眼似的,让人看得瘆得慌,以往在庄子上没少给她和小姐使绊子,开口道:“偷?当初元嬷嬷说怕我们来庄子遇到贼人,于是好心让我们将贵重首饰占时放在她这里保存,她可没说东西就是她的啊。我们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楚越口齿伶俐,一下子将当年元芳与翠姨娘谈话时的小字眼锊清。她手持有一支碧玉簪子,这簪子通体翠绿,水头十足,末端还镶嵌点翠缠丝蝴蝶,轻轻一动,蝴蝶似活了一般,欲展翼飞翔:“若说是你家的,以元嬷嬷每月的例银,能买的起这样的精致的玩意儿?”
程杨见到玉簪两眼放光,却又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思忖着多次寻找的首饰一下子被楚越丫鬟找到,到嘴的肥羊不能丢!又心生一计,既软的不吃,就来硬的。
“哼,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我娘管的地盘,轮的到你们说对错?走,见官府去”
说完,便想伸手拽楚越的手腕。楚越一闪,堪堪躲过。楼宣向张恒中使了一个眼色。
听见官府二字,翠姨娘似乎有些胆怯,躺在楼宣怀里,有气无力的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程扬停下动作,嘴角扬起,心想:有戏!还是老婆子胆小,禁不住吓。他慢慢靠近母女二人,目露淫色:“老太婆,只要你将楼萱让与我一夜,我便能将此事掀过,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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