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巷悠长,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散去,那些林列道路两旁的摊位也一个个撤了下去,独轮车、扁担带着月光,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热闹的小巷每一天到了这个时候都会逐渐变得冷淡起来,入秋的天,夜深了难免冷一些,人们也不大情愿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没过多久,小巷里就只剩下了两个摊位,同样也在收拾着各自的东西,准备收摊。
“老叶,俺先回去了!”
叶清梦的爷爷看了那说话人一眼,连连点头,道:“哦,好好。”
摆了摆手,那人艰难地推着一辆独轮车,朝着小巷外走了去,转眼间,小巷之中就剩下了叶清梦爷爷一人。
收拾完最后的东西,老人长长呼了一口气,总算是弄完了,展了展微微发酸的腰,无奈一句:“唉,老了啊!”
这时,正要转身的老人突然一滞,眉头一拧,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目光落向小巷的入口处,那片被笼罩在黑暗中的区域。
似有似无的声音幽幽从远处传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声音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鬼衣…鬼衣…长街落别离……”
声音嘶哑,仔细听的话,倒能听得出来是个老妪的声音,但在这夜色中却透露着一股瘆人的气息,整个夜在这一刻,都仿佛变得更冷了。
老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动作,静静站在自己的烧饼摊前,只是盯着远处的目光微微闪烁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声音一边又一遍响起,不知何时,又有一道声音加了进来,同样令人心头发寒。
“老婆子,你看这地方还不错吧,来,我把这花给你戴上……”
声音絮絮叨叨,似乎是在和人交谈,但没过一会儿,他都会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声音,令人不由得发颤。
又过了片刻,一个孩童声也加入了其中,“拨浪鼓,手中拿,叮叮当当哄娃娃,哄娃娃…哄娃娃……哈哈……”
三个声音此起彼伏,杂在一起有着一股独特的阴森感,但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整条小巷除了老人以外,再看不到任何身影。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老人的身子没有动过一下,目光始终停留在黑暗之中,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直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老人的眼中才闪过一抹惊讶的光芒。
脚步声渐渐清晰,一道身影也从黑暗中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麻布粗衣,身子弓着,拿着一把光秃秃的扫帚,一边朝着巷子深处走来,一边扫着脚下的路。
她的扫帚却并没有碰到地面,但不知为何,她脚下的垃圾竟然都朝着两侧滑去,腾出了一条干干净净的路。
老妪一出现,老人的目光就变得凝重了起来,盯着老妪的身影,陷入了回想。
这时,又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相比于老妪而言,这个人更加诡异几分,明明是一名七旬老人,但却着一身鲜亮的新装,胸前一朵大红花,装束如同大喜的新郎一般。
而在他的身侧,竟是有着一具完整的白骨,同样穿着一身新娘装扮,胸前插着一朵白色的花,歪歪扭扭,分外瘆人。最奇特的是,这具白骨居然会行走,虽然每一步都极为僵硬,但和着着红装的老人走在一起,却很是协调、很是默契。
红装老人的头始终朝向那具白骨,浑浊的双眼中满是柔情,仿佛面前的并非是一具白骨,而是自己的爱人一样。
“老婆子,你走的累吗?冷吗?”
说着,红装老人伸手替白骨掖了掖衣衫,动作轻柔,像是生怕自己会伤害到面前的“人”一般。
看着接连走出的二人逐渐朝着自己靠近,老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将本已经收拾好的器具又拿了出来,平整地摆在身前。扯过案上的一团面,随手捏捏,扔在了旁边的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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