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有什么要藏藏掖掖?既是徐夫人行家法,就请徐夫人过来理论,若是允儿之错,无论她生死,我杜洪泽自愿带女儿归家,若是允儿无错,还请徐夫人给个说法,身为大妇,就可以随意凌虐妾室么?”
杜老爷子声音低沉,注视沈润卿,不容他拒绝。
沈润卿见杜老爷子发怒,只好让沈义安去请徐夫人。
此时徐夫人与沈流星母女正忐忑不安,她们没想到不过是辱骂几句,罚她跪祠堂,那杜氏竟然吐血昏迷,若是她真有个好歹,不说沈润卿不肯罢休,就是沈琉璃和杜老爷子,也不会轻易算了的。
这时沈义安来请徐夫人过去,徐夫人虽然惊慌,可也得咬牙撑起理直气壮的样子,由惊惶不安的沈流星扶着,去了杜姨娘的院子。
进了门,徐氏看看堂上坐着的杜老爷子,沈润卿,秦勉三人,嘴角紧抿,撑着架子:“不知老爷唤妾身到这里来有何事?”
“徐夫人,是老夫请徐夫人过来,敢问允儿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过,要夫人罚跪祠堂,以至于允儿吐血昏迷?”
杜老爷子的目光像利剑,直刺徐氏。
“杜老爷,杜氏教唆三小姐,私相授受,寡廉鲜耻,不守妇道,难道我这做夫人的,还教训不得么?”
徐氏松懈下垂的嘴角抿紧,眼角也微微耷下来,更显刻薄无情。
“徐夫人可有证据,允儿教唆琉璃私相授受?”杜老爷子目光凌厉。
“那日赏月宴,众人都看得清楚,那位陆公子身上掉落的香囊,与三小姐的一模一样,这不是私相授受是什么?未得父母允准,便将贴身之物送与男子,难道不是不守妇道,寡廉鲜耻?”徐氏声音逐渐高亢尖利。
“世上相同之物数不胜数,何以确定就是琉璃所赠?若是私相授受,那日二人竟然配着同样的香囊,在大庭广众之下?徐氏,你也是徐老爷长房嫡女,却这样心胸狭窄,不辨黑白,可真是玷污了徐老爷的清名!”
杜老爷子心中盛怒,对徐氏一点面子也不留,斥骂过去。
徐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在众人面前,又不好对杜老爷子顶撞失礼,直气得浑身颤抖,牙关紧咬。
沈流星早吓得垂头缩在母亲身后,生怕被人提起是她挑唆母亲找杜氏晦气。
“允儿若侥幸躲过一劫,我会带她归家调养,若是她有什么闪失,你们沈家,必要给我老头子一个交代!”
杜老爷子重重在桌案上拍了一掌。
徐氏和沈流星都哆嗦了一下,脸色更加青白。
这边花厅里风起云涌,那边杜姨娘的卧房,沈琉璃正紧张地盯着那男子,用一根竹管样的长针,从沈姨娘背部缓缓刺入,到某一处停下,针管渐渐冒出暗黑色的血。
男子示意琉璃用棉帕擦拭。
片刻后不再流血,男子抽出针管,阿简递过去一个布包,男子从里面拿出金针,在伤口周围刺了数针。
“好了,扶她侧身躺着。”男子吩咐。
琉璃见杜姨娘并未醒来,心中不由慌张。
“一炷香后,她会醒过来,算她命不该绝,遇到我,又来得及时。”男子懒散地收拾物品,随后拿起那沾血的帕子闻了闻,冷笑一声,
“你的娘得罪了什么人?”
男人的话让琉璃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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