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老迈昏聩,此来一为向县尊报信,二来请辞。”
说完,不待孙礼成答复,扬长而去。
手里的权力,至少是明面上的权力加重,孙礼成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陈阜离开县衙后,径直来到赵氏庄园,与县中属吏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不断有人把孙礼成无能狂怒砸东西的情报送来助兴,众人甘之若饴,简直比厨师精心烹饪的珍馐还要美味。
日落西山,石窑山贼在关口县东南西三门扎下营垒,得到消息的赵仕和陈阜等人喜上眉梢。
“哈哈,赵雍,今晚你带人打开城门,引石窑山贼寇入城取了狗官项上人头。”赵仕醺醺然,大着舌头吩咐侄儿。
陈阜一惊,急忙劝阻:“不可,孙礼成之师欧毅冉毕竟与相国交好,不到万不得已,孙礼成不能死。只要明天日出前他向咱们低头,我们便让他坐一届太平县令。”
“哈哈,贤弟怎的如此胆小。如今朝堂上波云诡谲,董相国哪有精力管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赵、陈两家经营关口县一百多年,盘根错节,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提这些糟心事儿,来,满饮此杯。”
“同饮。”
……
县衙,自陈阜禀报石窑山山贼尽出便一片愁云惨雾,人心惶惶。
孙礼成一身颓唐之气,仿佛身上没有一根骨头,发了一通脾气,瘫软在太师椅上已近一个时辰。
自从用茶杯砸破了一个下人的脑门,他呆着的花厅便成了县衙的禁地,人人避之犹恐不及。
县衙里的下人惯会见风使舵,深知孙礼成大势已去,更知道关口县真正的主人是谁,没人再对孙礼成上心,连晚饭都没人送来。
亥时初刻,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钻进耳中,孙礼成嘴角一翘,笑容意味深长。
“大人,兄弟们都准备好了。”接替赵仕的新任典史躬身抱拳,面容肃杀。
孙礼成猛的睁开眼睛,精光乍现,神色丝毫不见颓败:“还等什么?斩了那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祭旗。”
迫于孙礼成慑人的眼神,典史垂下的头颅又低了一分,硬着头皮道:“大小姐严令,大人需见血。”
孙礼成嘴唇嗫嚅,半晌才勉为其难的点头。
……
南音县,李峰满脸惆怅,负手四十五度角望着天际:“楚铮你妹的,进了云起宗不好好修炼,成天带着你妹和王二苟读书识字,简直就是不务正业。还有那头猪婆龙,没有一点上进心,整天不是捕食就是睡觉,早晚让人做成鳄鱼干。”
没有了契约者的加成,李峰才发现,自己的资质一言难尽。
行功一个周天,增加的灵力几近于无,感觉愧对穿越者这层身份。
“契约更多的天才,刻不容缓啊!”
李峰自顾自暗自伤神,让他身后躬身肃立,做汇报的周济非常忐忑。
好一会儿,李峰才想起周济来,没头没脑的问了句:“周济,你想当皇帝吗?”
啥?
跟不上李峰的跳跃性思维,周济大脑宕机了一瞬,随即大汗淋漓汗流浃背,右手不由自主的探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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