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缩的目光看着人贩子一样笑眯眯的中年人,余光偷偷一瞥侍立一旁的冷峻青年,鹰长天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不对,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会儿鹰长天总算回过味来,楚铮讥讽他坐井观天并非妄言。
“哼。”
冷峻青年轻哼一声,鹰长天大脑顿时如被大锤重击,霎时头痛欲裂。
耳朵里嗡嗡作响,就跟被数以万计的苍蝇包围了似的。
噗。
喉咙里一阵腥咸,一口老血喷向身前的中年人。
中年人面色阴沉,眼中寒光一闪,体内灵力鼓荡,顷刻在身前三尺布下一道橘红的护罩。
滋滋滋……
鲜血被蒸发的声音瞬间让鹰长天清醒,忙不迭跪下磕头如捣蒜,声音发颤:“愿……愿意……晚辈愿意。前辈愿意提携,晚辈若是还不识抬举,与猪狗何异?”
丑态毕露,实在令人不耻。
别说李峰四人,就连冷峻青年也不屑一顾。
中年人不以为意:“哈哈,好,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将来你就会明白今日之抉择,是如何的明智。”
鹰长天觍着脸陪笑:“不用将来,晚辈现在就明白投效前辈非常明智。”
瞬间抛却曾经的骄傲,奴颜媚色仿佛烙印在灵魂的本能,转变的十分自然。
这种人一般都懂得隐忍之道,一朝得势,便会疯狂报复。
中年人看面相至多不惑,但却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岂会受鹰长天蒙蔽。
不过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鹰长天这种蝼蚁一般的小人物,他不会放在眼里。
中年人右手虚扶,鹰长天立刻感觉一股柔和之力作用在自己身上,顺势站了起来。
示意鹰长天站到身后,中年人这才好整以暇的看着前方:“朋友,暗中窥视乃鼠辈行径,为人所不耻。本尊宁德年,有百果酿一壶,朋友可愿与我共饮?”
暗中的李峰四人心里一咯噔。
年龄最小的吴二苟面色灰败,双眼渐渐蒙上水汽。
固然有恐惧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不能替乡亲们复仇的绝望。
无法探知吴二苟的心路历程,楚筱筱一瞥间充满了鄙夷。
随后明眸凝视楚铮侧颜:我哥哥才是大英雄,可惜时运不济。
楚铮古井不波,然而内心却翻江倒海:域外三济书院,前世却不曾听闻。要么这只伸得太长的触角没来得及兴风作浪就被斩断,要么就是潜伏至深,我重生前一直暗中活动。
李峰脸色阴晴不定,在生命和自由之间难以抉择。
李峰想当然的认为,宁德年的那句朋友针对的是他。
楚铮只有凝气中期的修为,修为高深莫测的宁德年如何会对这样的小辈如此客气?
那么,宁德年一定有秘法,能够侦知我的秘密。
若不为他所用,死路一条;若是投效,下场恐怕也只是被当成猪养,此生再无自由可言。
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哼,想让我投降供你驱驰……必须得加钱。
权衡了利弊之后,李峰眼神逐渐坚定,缓缓站起。
“哈哈……我是鼠辈,那你就是宵小,大家彼此彼此,谁也不比谁高贵。”
卧槽。
吴二苟一脸懵逼,楚筱筱眼神崇拜,楚铮讶异。
李峰屁股刚刚抬起一点,急忙放下,尴尬的揉着鼻子:我去,给自己加了这么多戏,原来只是自作多情。
豪爽的笑声一起,众人就见岸边山壁里走出一个虬髯大汉。
两界石?
还是遁术?
楚筱筱和吴二苟关注的重点显然与众人不同,激动的看着虬髯大汉,脑袋里想着自己何时才能。
而李峰和楚铮面色微喜,算盘打的啪啪响,只等两方乱战至难舍难分便趁机遁走。
宁德年从容淡定,丝毫没将虬髯大汉放在眼里,扭头看向冷峻青年:“子啸。”
余子啸一声不吭,略一颔首,身化流光飞出。
李峰和楚铮相视苦笑:完球了,刚才就应该想到虬髯大汉无法以一敌二,否则也不会做缩头乌龟,还被宁德年叫破行踪了。
咦?
那个子啸莫非眼神有问题,前进的方向怎么距离虬髯大汉三五丈?
“哼。”
虬髯大汉须发皆张,手中突然出现一杆丈八长矛,脚下一点,宛如出膛炮弹,瞬间截住余子啸去路。
楚筱筱和吴二苟瞠目结舌,打破脑袋也猜不到丈八蛇矛被虬髯大汉藏在哪里。
乒乒乒……
顷刻交手三五招,残影让人眼花缭乱。
虬髯大汉技高一筹,一矛突刺,击退了余子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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