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玺摇头:“等你一起定。”
虞幼窈撇了撇嘴,连忙甩锅:“麻烦死了,还是你自己来定吧,我要坐月子,不适合思考这种麻烦事。”
殷怀玺无奈道:“既如此,他们都是辰时出生,恰巧也是辰字辈,老大就叫殷辰昭,取自天地清明,日月昭彰之意,老二就叫殷辰曜,曜,日光也,其意为大放光芒,你觉得如何?”
昭,日月之尽揽,也有昭德之意。
光从一个名字,二者的身份已然定下。
虞幼窈有些昏昏欲睡,咕哝了一句:“还行吧!”
孩子的名字定下,虞幼窈依偎在殷怀玺怀里睡了过去,殷怀玺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心里无比的庆幸。
庆幸万般凶险,她遵守承诺,一一熬过来了。
也庆幸此生携手共白头。
殷怀玺看着她苍白的睡颜,眼里有湿润的泪光。
因两位皇子,皆在祥瑞之中降生,加之钦天监算了吉兆,朝臣们便是心潮浮动,却也没人敢非议什么。
两位皇子满月之后,皇上在太和殿,举办了一场浩大的抓周礼,大皇子抓了一只御笔,二皇子抓了一把木剑,一文一武,正应了钦天监那句相辅相成,朝臣们浮动的心,这才渐渐安定了几分。
随后皇上迫不及待,封了大皇子殷辰昭为皇太子,强势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朝臣们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如此一来,皇后生了双胎男在朝野上下,连水花也没溅一下。
民间倒是有人非议。
但大部分老百姓都深信:“皇上不是说自己杀戳过重,有伤天和,于子嗣有碍吗?皇后娘娘一生就生了俩,还都是在祥瑞之中降生,这是大的福气啊,分明就是皇后娘娘圣善仁德,感受了上苍,上天才降下一双麟儿。”
此种说法,在民间广为流传,也压下了诸多非议之声。
随着二位皇子年岁渐长,也都相继展露出了天资聪颖的资质,朝臣们更是大喜过望。
殷怀玺每日就算再忙都会抽出一个时辰,教导他们读书、练武,身为父亲,他教给两人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偏颇。
至于学到了什么,全看个人资质。
但詹事府负责教导皇子的名儒,对二人的教导内容,却都有了分别。
太子殷辰昭居于文华堂,诸儒轮班侍从,又选才俊之士入充伴读。除了太子少师、少傅、少保以外,还有左右詹事、谕德、赞善大夫等三十余人随侍,皆以勋旧大臣兼领其职,教的都是治国理政之枢机,从一开始就在为太子培养班底。
二子殷辰曜不仅要学经纶文章,还要学兵法策论,殷怀玺还挑选了几位老将,专门教导他习武,打熬筋骨,也不比哥哥少。
殷怀玺也不是让他们呆在宫里读死书,死读书,时不时带着一家三口微服出巡,让他们了解民间疾苦。
虞幼窈见殷怀玺教导孩子这么积极,一开始以为他是担心两个儿子左了性子,将来上演什么兄弟阋墙的惨剧,故而将孩子带在身边教导。
直到长子殷辰昭七岁,殷怀玺将长子扔去了勤政殿,让他协同一起处理政务。
二子殷辰曜也被扔进京营里,与战士们同吃同住。
殷怀玺空闲的时间多了,整日在承乾宫里黏糊她时,她这才恍惚大悟,觉得自己实在太天真了。
分明是这家伙自己偷懒,打着压榨孩子的算盘。
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殷怀玺还理直气壮:“这怎么能是压榨,分明就是历练,这天下将来迟早是要交到他们手里,让他们尽早学会处理政务,将来我也能早点退位让贤,陪你在宫里颐养天年,岂不快活?”
虞幼窈气得狠捶了他几下。
殷怀玺捂着胸口,好一番装腔作势,总算是把虞幼窈逗笑了,也不计较他的小心思,但因为心疼孩子,还是忍不住警告他:“孩子们还小,也不要给他们太多压力,你可不能做出揠苗助长的事来。”
顶着她又娇又凶的眼神,殷怀玺败下阵来,不情愿道:“行行行,改天将他们送到北境去,让他们切身去体会一下,当年他祖父和我,镇守北境的艰苦,再看看被他们母亲彻底改变的北境,又是何等模样,都说书,不如行万里路,整天呆在宫里,坐拥这方寸之地,宛如坐井观天,长此以往,眼界小了,格局也小了。”
虞幼窈这才罢休:“闲云先生和湖山先生都在襄平,让他们聆听大儒教诲,也能立学立志,这是好事。”
她也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就囚困在这皇城之中,也希望他们能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多增长一些见识,开拓一下眼界,感受一下自由。
殷怀玺见她不生气了,将她压倒在床榻上,哄道:“好窈儿,是不是也该多疼一疼为夫?”
听着他轻佻的话,虞幼窈没好气地瞪他:“儿子的醋你也吃,臊不臊脸?”
殷怀玺轻抚着她泼墨一般的长发,一颗心恰似是三千青丝,一片缱绻、柔情,一脸幽怨:“夫人总是对两小子关心备至,忽略了为夫,叫为夫好生伤心啊”
虞幼窈有点心虚,被他腻歪的不行:“你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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