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一见就是个老吹牛皮的,这不像木匠,倒像吹糖人的。
“您这技术真好,全国找不到几个人了。”骆涛比他还能吹,吹到他自己都感觉到害臊。
“咳咳!你来我这不会就是说这的吧!”
看来老头还是个要脸的人。
“我来是想请你出山帮个小忙。”
老头对骆涛也挺感兴趣,别的小年轻都喜欢新的东西,这家伙偏偏喜欢旧的。
去了骆家一趟回来之后,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这京城有姓骆的名人,宅子不是普通宅子,祖上起码也是有过官身的。
“什么事?做家具就算了,我现在对那没兴趣。”老头很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
骆涛笑着说:“呵呵!不是找您做家具啊!而是是修”。
老头很是疑惑:“修?”
“对,是修,我前段时间在旧货站买了几十件坏家具,明清民国的都有。
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大师傅,听说您是行家,就冒昧来访了。”
骆涛对他解释了一番。
只见他没有说话,沉思片刻,问:“能随便拆吗?如果可以我给你免费修。”
哈哈!骆涛猜对了。
到了他这级别的人,还想在技术上再进一步,就不单单光靠做已知的家具样式。
这就得研究前人的东西,怎么研究,不是光看几本书或找几件家具看看就可以了的。
要全拆掉了,一点点了解。好的家具不能拆,拆一次就是损坏一次,是个有匠心的木匠都不会这么做。
选择已坏的家具就行拆解,这是最好的方法,拆个几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想研究出名堂就要有钱去买坏家具来拆解。
不是谁都有世襄老那条件在故宫里研究这事,要是让他老人家做,那就有点难为人了。
“这个我可以保证没问题。”
先答应下来,料这老头也不会胡来。这可是个老宝贝,要抓紧了,万一真让他研究出个名堂,成了大师级的人物,咱那也算是造就大师的人!说出去倍有面。
老头高兴了,还盛情邀了骆涛留下来吃一顿便饭。
幸好买了不少熟食,还带了酒,也省的让老头做饭了!
这老头也是个可怜人,妻子在生闺女的时候得了病,没有撑几年就走了。
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把闺女养大,也没再续一个。
听他说那时候孩子还小怕娶一个不善待自己闺女的,他对亡妻充满了愧疚和想念。
唉!本书第一个痴情人。
闺女叫张思娘,九年前便出嫁了,不幸的是嫁给了一个短命的人,前几年也不告而别了。
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叫杨奇,也没改嫁,她会隔一段时间就来看他。
唉!父女俩都是苦人,也都命格奇硬。心里暗想自己的小心点,赶明儿去护国寺请个大师傅弄个长生锁戴着,就是不知道他们营业了吗?
又聊了许久,他又问了骆涛家宅子的事,骆涛便对他说了是祖父骆敬一九三零年买下来的,中间的曲折也没有提。
但是也没有瞒过人,老头还真听过他祖父的名,琉璃厂包括煤市街这片开书斋的太多了。
像骆家开了几代人的还真少见,兰亭书斋还真有个一二百来年了。
更出名的是他祖父捡漏之后,又被人下套设局之事,那些年在琉璃厂前门那片的老人没几个不知道的。
店铺被收之后,都以为他们家应该破败了,谁成想人家选择了,做一个耐的寂寞的老鹰B。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也得全看当家人是不是个聪明人。
如果笨了点那就是一匹瘦死的骆驼,就算比马大那也只是别人砧板上的肉。
事情闹明白了,时间也到了八九点,骆涛便起身告辞,两人约好周日去家看看家具该怎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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