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相比看相算卦的副业,汀汀更沉浸在屠宰解剖的训练场。
对玄学的追求是一种发自内心、带着迫切、不可捉摸的感觉,像是一种参悟不透,但却努力想要掌握其奥秘,以达到解读冥冥之中无法用科学和逻辑推理的些许存在。
超脱科学的范畴。
原则上和她对世界的认知背道相驰。
但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清醒的逻辑推理所无法解释的。
那么,要怎么办?
汀汀想,这或许是她对于玄学不懈追求的原因,多一项技能并不是坏事儿。
“哟,是汀汀啊,我说这门怎么开了,原来是汀汀来了啊,找小小少爷吗?”
木屋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来者膀大腰粗,声音嘹亮,穿着粗布马甲,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肌肉健硕,熟稔的话语中带着爽朗的笑意,眸光只是往屋子里面探看着,但是脚步却没有跃进去半步。
像是有无形的分界线将之阻碍在外。
新的空气,人的声音仿佛一种莫名的救赎,让角落里的土地龙放松了很多。
原来这个鬼地方还是有人的存在啊,是能有人呆着的啊!
这个莫名其妙的房间,冰冷幽暗且寂静,排列整齐的棺材似的长长金属质地的桌子,墙壁上是伸出的高高几乎是接近房顶的支架。
架子上陈列着一个个瓦罐,或陶瓷等各种形态各异的器皿,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但就是给人一种肃然的窒息感。
以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微刺鼻呛人的味道。
一切都诡谲阴翳。
再加上,土地龙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因为当时可能是流血过多,迷迷糊糊的,就知道被拖拉着,绕来绕去,跟走迷宫似的,只觉入目的景色不断地切换,等再清醒的时候,就已经扔到这个小房间的角落里。
能看到的就只有汀汀专注到静止的背影,以及隐隐入目鲜红色又白花花的肉。
以及不断适应却总也适应不了的这个奇怪房间。
房间里的古怪气味,外面传来的迥然的猪哼哼唧唧的声音和臭味,到处都充满了一种古怪而矛盾的感觉。
直到,现在终于来了个活人,土地龙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但他好像是忽略了什么,土地龙想,是的,看着来的大汉对汀汀熟稔的模样,以及从容的面容,土地龙悟了,是了,来人又怎样,他们肯定是一伙的啊!
燃起的希望顿时泯灭得只剩下火星。
“齐大叔?”汀汀停下手中动作,看了一眼来人,叫了一声,表示自己的问候和尊重之后,又继续自己手中的事儿。
尖锐的刀锋贴着不规则的骨头滑过冰凉深红色的肉,讲究地翻卷,露出骨头的连接处,筹划精确,保证恰到好处地下刀进入滑膜腔间隙,轻松地打开骨连接。
那种带着技巧,以及预料中的结果,在熟练的操作中,如此地让人沉醉。
预料中带着明确预知的感觉,掌控一切的安稳,井然的秩序,好极了。
齐大叔看着汀汀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异样感,就很迷惑,不是很懂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两个都这样,也怪不得能和养猪场东家王家的幺子玩在一起,在迷砀山这片养猪场能称之为二把手也为过。
哎,你说不就是剖个猪吗?搞得跟什么似的。
“呜呜呜......”
角落里的土地龙发出存在感的声音,进来啊,怎么不进来啊?没看见这有个处境堪忧的大活人需要你解救的吗?啊?
谁知道那位被称之位齐大叔的人听到了声音也只是在门口站着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土地龙,没有意外,没有惊吓,甚至有点习以为常的从容。
笑话,能和王家小少爷小小气味相投的人能是什么正常人?
他干嘛要去多管闲事?
“叔叔,你这样很吵,会影响到我的,这让我很难办的。”汀汀苍白病态的小脸上满满的是认真,还透着一种莫名的严肃,好像是在思考应该怎么才能解决这种难办的难题似的。
土地龙越发的认识到现今的汀汀,和他最初见到的仿佛邻家普通小姑娘似的汀汀不一样,一个是纯真透着暖意,带着真诚的善意。
而现今这个,则像是去掉了所有伪装似的,带着人性最直接的冷酷,像是孩童握着刀,天真又残忍,肆无忌惮地随心所欲,可偏偏,人家又有随心所欲的能力,这就很恐怖了。
“哎,汀汀,这你叔叔啊?”
土地龙:就是!我可是她叔叔!你看看这什么鬼侄女?有这么对待自己叔叔的吗?能不能懂点事儿啊?
“你这叔叔有点不甚懂事儿啊,要不要叫兄弟们帮忙教教啊?”
土地龙瞪大了眼,等等等等,你这话是不是说反了啊?谁不懂事儿呢?啊?
还有你这热心肠要帮忙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啊?
你还有兄弟们?你们这是匪窝吗?!
“汀汀!”这时,一阵急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急切中带着欢快,身影嗖地如风似的进了屋子内。
穿着讲究,唇红齿白,面容清隽,直教人道好一个如玉少年郎,一双眸子更是亮如星子,澄澈无比,此刻无比专注地望着汀汀,眼中满满的是她一人。
“王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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