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汀汀的走远,区黎面上的笑容逐渐凝滞,消失不见。
而颛孙世晫也肩膀一抖,将区黎的手从他肩膀上抖下来。
两个大男人互相瞥了对方一眼,然后非常嫌弃地拉开距离。
但是区黎这心里难受啊,视线还是忍不住地往颛孙世晫那里瞥去,他就是有点想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
偏偏还得到汀汀如此特殊的对待......是的,哪怕仅仅是一会儿,但他也是能够看出来的,汀汀对这个人是不一样的,具体哪里不一样,其实他也有点说不清楚。
大概就像是,汀汀跟这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显得......非常地融洽,而不是那种总好像是置身事外的疏离感。
他知道的,他又不傻。
他清楚地知道,即便是他跟汀汀认识相处很多年,但......还是不一样的,汀汀对他太友好了,就像是她以礼相待所有人,对所有人脾气都很好一样,有时候便是佯装生气或者发脾气,但那也是佯装的,他从未见过她脾气不好的时候。
所以,汀汀,为什么这个人就是例外呢?
隔着人群之时,他就远远地看到了汀汀对这男人不加掩饰的怒气,眼中虽然是嫌弃的,表现是抗拒的,但那样的汀汀如此鲜活生动,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为什么,汀汀,为什么你会在这个男人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呢?
所以,他忍不住了,过来了。
“喂!”
颛孙世晫压根听见当没听见。
当他不想理一个人的时候,他能比石头和木头都沉默。
这份功力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脾气坏得很。
“喂!”区黎努力,这人耳朵有毛病吧?啊?“叫你呢!”
大概是区黎的声音过于大了,洪亮的声音一下子引来不少路边人的注视。
毕竟长乐乡小神婆的存在感还是不低的,小神婆算卦摊子虽然大家平时并不是很想光顾,但是架不住有时候又真的需要光顾。
因为对于小神婆汀汀,那感情是无比复杂,大概就像是婆婆对儿媳吧,儿媳的存在是必须的,但是很多时候又讨厌其存在。
但关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能缺了她了。
至少在没有人替代的时候。
所以,哎?小神婆怎么不见了?
有知事者就纷纷告知,小神婆被知县娘给叫走了,说是睡不好,所以找小神婆看看,瞧瞧,咱们小神婆就是厉害,这盛京里来的人呐都知道找小神婆呢!
真的吗?
千真万确啊!都是亲眼瞧见亲耳听到的!
可见咱们小神婆的能力超群呐!
是啊是啊!
哎,区黎啊,旁边这位小伙子是谁呢?
我知道我知道!是小神婆的未婚夫!
是啊是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知道呢?
我这不是一直忙着的吗?
哦,未婚夫啊,定亲了?家住哪里?几口人?多大了?
叽叽喳喳!叽里呱啦!寻东问西!
颛孙世晫明明是讨厌这种被人当猴一般,且这种传说中七大姑八大婆似的询问气势他明明应该是厌恶的啊?
可为什么?并没有呢?
人群渐渐消散,八卦也是要有尽头的。
颛孙世晫却还有点......意犹未尽,哎,别走啊,我其实还能再说点。
“你别得意!汀汀可不是你想娶就能娶的!”区黎恨呐,爱而不得的痛苦谁能理解他呢?他不为爱癫狂就已经不错了,祝福,是不可能的!他不仅做不到祝福,他还要给雪上加霜、烈火浇油,看你怎么得意。
“知县大人是不会同意的!”
“上司还管属下婚嫁?”颛孙世晫一副你休想驴我的模样。
而区黎则眉梢一挑,嘴角勾起凶狠的笑,抱着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的决绝和狠厉,声色低沉,仿佛出场一集就被搞死的小反派,“汀汀......是不同的。”
这是身为情场失意者最后的倔强。
颛孙世晫瞬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难道,又要来一个情敌?!
啊呸呸呸!他又不喜欢长孙汀汀,屁的情敌!
但一切阻止他带长孙汀汀回去的障碍都是不允许存在的!若阻,必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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