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星,阳北市
一幢位于市郊的破旧写字楼里,一个相貌帅气,年约25岁左右的黑发青年正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上跃动的秒针,一边娴熟地往黑色休闲双肩包里塞着个人用品。
“季燎,你说你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快下班的时候啊?”
一个27岁左右,身体因为长时间久坐而显得有些臃肿的微胖男子问道。
“额——还有怼你的时候。”季燎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继续自顾自地整理着东西。
似乎对于这种状态比较习以为常,微胖男子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继续问道:
“刚才我女朋友跟我发微信,说要喝秋天里的第一杯奶茶”
“你说现在网上这风气是不是很奇怪,你这方面比较熟,我该怎么回?”
“奇怪的难道不应该是你这种人为什么会有女朋友么?”
看到微胖男子一脸无奈的表情,季燎耸了耸肩补充道:
“像这种时候我就很快乐。”
“你这种毒舌就算在小说里,也必活不过三章。”微胖男子吐槽道。
没有理会微胖男子,在整理完桌上的东西后,季燎小心的打开黑色双肩包最靠里的夹层,从里面取出了一块黑色的手表。
手表的表壳一片乌黑,并不会反射光线,看不出是哪种材质构成。
同样乌黑的表带上,每隔一小节都刻着不同的奇异字符,每个字符都由不同数量的小圆圈构成,没有任何规律。
表盘上指针显示的时间跟手机和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完全不同,背面刻着NT两个手写字母。
要不是这是父母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季燎绝对有理由相信这是个暗示谁戴谁脑瘫的弱智玩具。
在确认手表整体完好无损后,季燎又将其放回了背包的夹层里。
“找到你爸妈去哪国旅游了么,要我说这就是他们逗你玩的。”
微胖男子见季燎又拿出手表看,打趣的说道。
“就你那还没自己胸丰满的想象力,懂个锤子。”
季燎面无表情地回击道。
自季燎父母出国旅游已经过去3年,要是换了别人,3年不联系早就考虑要报告失踪人口了,不过对于季燎来说,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季燎从小就和父母隔一段时间见一次面。
每次见面,父母都会用及其夸张的表情跟季燎吹嘘自己的旅行经历——不是跟恐龙搏斗就是跟闪电侠赛跑之类的
这种骗傻子的对话季燎从小听到大,时间久了也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心理免疫。
3年前父母出发之际,赶在季燎生日时送给他了这块纯黑色手表。
美其名曰“异世界的手表”,还说这是她们旅行的当地时间,害的季燎在网上查遍了世界时区,愣是没找到一个符合的地点。
虽然知道又被这对活宝亲生父母演了,但好歹也是难得的生日礼物。
3年来季燎一直都将其贴身保管,并不舍得让其遭受一丝伤害。
看到电脑上时间变为6点整,季燎双腿弹地而起。
火速收起笔记本电脑,一边向门口小跑着以便第一时间打卡,一边不忘回头对微胖男子面带神秘地微笑说:
“秋天第一杯奶茶,还不快去,祝你幸福。”
微胖男子一脸错愕:“你在说啥?”
“首尾呼应,懂的自然懂,不懂就慢慢了解。”说罢便从容不迫的走进了电梯。
阳北市是一个刚刚由三线晋升二线的城市。
经济快速发展带来的不仅有城市的日渐繁荣,生活质量的稳步提升。
同样有一个个办公隔间里,眼皮底下迅速沉积的黑色素和头顶上天天表演着自由落体的蛋白质。
和大多数努力奋斗,一言不合就燃烧生命拼命加班的人不同,每天踩着点上下班是季燎的人生哲学,同时也是工资纹丝不动的原因之一。
由于地处市郊,为了上班便利,季燎在离公司步行10分钟的花阳小区忍痛租下了一间特价的单人出租屋。
低廉的租金必然伴随着不太美丽的居住环境。
虽然这一带本身就没什么人,但为了将土地最大化利用,花阳小区的房屋仍然一栋挨着一栋,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
即便是大晴天,小区内的许多巷子,依然照不到一丝阳光。
哼着小曲,季燎脚步轻快地向出租屋走去。
6点左右的时间,大部分人都还没回来,再加上地处偏僻,一路上季燎也没见到几个行人。
季燎住在小区最靠里,一栋勉强可以称之为墨绿色的7层建筑里。
几十年的风雨早已将一部分墙漆刮去,只留下淡绿色的苔藓和若隐若现的白色斑点浮于表面,整体而言可以说跟美观没有半毛钱关系。
逼仄狭窄的楼梯口一次只能容一人通过,生锈的楼梯扶手上尽是磕碰的痕迹,扶在上面发出的“吱呀”声,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断裂的错觉。
季燎喘着粗气,刚走到6楼楼梯口,就远远地看见自己的房间门半敞着,俨然一副欢迎光临的模样。
“不会吧不会吧,出租屋又被人光顾了?”
季燎默认自己的屋子又被某个饥不择食的小偷光顾了。
不过对此季燎丝毫不担心,这种事情在这一带时有发生。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反正家徒四壁,要是男士内裤也有人愿意偷,那么季燎也并不介意为这世界播撒爱的关怀。
快步走向出租屋,季燎并不害怕正好撞见小偷之类的,内心甚至还有点小期待。
毕竟上次撞见小偷,别人还倒给了季燎20块买泡面,说这是小偷生涯的耻辱,就是良心发现忍不住想帮助贫苦百姓......
这次遭遇也让季燎清晰地认识到,不论高低贵贱,任何人都会在某一时刻散发出人性的光辉。
一张床,四堵墙,这就是季燎的全部家当。
不过跟以往不同,此时床上还坐着一胖一瘦两个身穿黑色西服,脸上带着墨镜的中年男子。
“服装还挺专业的,但表情能不能不要这么苦大仇深。”
“好歹是你们偷我,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就算是一无所获,起码也要礼貌性的给一个职业微笑吧。”
季燎挠了挠后脑勺,苦笑着说道。
“看来你知道我们的目的了,那就长话短说,桥在哪里?”
瘦高个男人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边向季燎伸手,一边说道。
季燎抬了抬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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