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窈窈见沈氏喜欢吃那盘白玉糕,又叫人给添了几块,谁知沈氏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赏给了下人们。
宣颜浅看着柳窈窈发青的脸忍不住想笑,估计自家母亲是这么想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瞎摆架子!”
一番交谈过后,不知怎的宣晏之和穆景肆两人兴起竟然想到了去赏字画,见沈氏同意后就一同去了书房,估计是想给母女俩留个单独说话的地方。
柳窈窈也识趣的退了下去,沈氏看不上眼,摆了摆手就让她赶紧离开。
见四周都是自己人,沈氏这才开口道:“娇娇儿,你跟母亲说,是不是那穆景肆和小妖精欺负你了,你看看你都瘦成啥样了!”
宣颜浅看着在自己面前嘘寒问暖的母亲,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
知女莫若母这话当真没错!
“母亲,我,她们将我关到后院的别院里,还每天只给我一顿饭,我饿得不行只能用衣物钗饰换红薯馒头!那屋子夜里可冷了,不过还好我养了七个小鸡有它们陪着我,平日里我在后院种菜这才生活好些!”
沈氏一听自己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儿竟然养鸡种菜,吃不饱穿不暖,还被关在别院,想来那些丫鬟婆子也总是刁难她,气得她眼眶湿润当场就要找穆景肆理论,可宣颜浅却将她拦了下来。
“母亲,你若去找他,等你们走后我就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沈氏用帕子抹着眼泪,压低声音怒吼道:“他还想怎样,我宣家还能怕了他不成,左右不过是一个将军,手握重兵又能如何,我们不稀罕!”
宣颜浅掉着眼泪,她是打心眼里羡慕原主的家庭,也是打心眼里将眼前的沈氏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孩儿想回家,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呆着,我害怕!”
宣颜浅捂着脸痛苦流泪,妆面花了,沈氏立刻查出了端倪:“娇娇儿,你脸怎么有点肿,是不是那畜生打你了,啊?”
宣颜浅咬着嘴唇哽咽着嗯了一声:“母亲,我想和离,我要回家!”
沈氏一听自己女儿受苦就罢了,竟然还挨了打,她自小就没有人碰过她一根手指头,连重话都没有几句,竟然让这群畜生这么糟蹋。
“回府,咱们不稀罕这破地方!”
宣颜浅用力地点了点头,这是宣晏之和穆景肆也走了出来,宣晏之还不知其中原委,见母女俩这场面还以为是思念太甚的缘故。
“母亲果然疼妹妹,你看看分开这么长时间,一见面就哭个不停!”
宣晏之平日里没规矩打趣倒也无妨,可今日沈氏却跟见了仇人一样,红着眼拉着宣颜浅就往外走。
穆景肆赶忙拦下二人,俯身拱手道:“母亲,母亲这是为何?”
沈氏用手指着他的鼻子,也不顾大家风范了,严声道:“好你个大将军,可真是威风啊,沙场上威风惯了在家里竟也能对女人动起手!”
宣晏之看着自己母亲和妹妹的样子,下意识地明白了什么,侧身看向穆景肆:“穆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穆景肆顿了顿,多半是有些心虚不肯讲清原委,可沈氏却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来了一句:“咱们两家若以后还想有个交情,那你就写一封和离书来,不然我们宣,沈,李三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说罢就要拉着宣颜浅走,可宣颜浅突然想到了什么,直说稍等一下,借了一个筐子就往别院跑。
别院里穆寒月正在门外眺望,虽心里有些不舍,但她还是流着泪与小女孩告别,带着七娃们坐上马车离开了将军府。
沈氏觉得她这是受苦惯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带着养的小鸡,可宣颜浅却说她怕她走了之后穆家的人会吃了它们。
穆寒月她是想带走的,可她与小女孩非亲非故实在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将人弄回宣家,不过好在还有王妈妈可以照顾她,倒是放心不少。
至于宣晏之,知道自己妹妹挨打的事后,气得也是不行,但好歹是饱读诗书的温润君子,没有像他母亲那般当场发作,只是处理好宣颜浅在将军府中的衣物琐事后,甩了几个买小鸡的银子扬长而去。
要说原主傻吧,其实她也不傻,带来的嫁妆由于数量太大都暂时交由母亲打理,只留下一小部分放在身边,宣颜浅也庆幸原主没有傻到被柳窈窈霍霍完嫁妆,心里觉得她还算是有脑子的。
自宣颜浅离开将军府后,穆景肆的气就没顺过,摔瓷器罚奴仆,心里堆积的火气就是下不来。
和离?原来宣颜浅早就有了这种想法,难怪她在别院里对自己这么厌恶,不仅将荷包送给下人,甚至夜里连碰一下都心不甘情不愿。
穆景肆冷哼一声,刚进府的时候那双桃花眼里可全是他,那为了他整日拈酸吃醋耍小性子的美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想要这么轻易就和离,真当我穆府想进就进,想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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