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长这样一问,他身边的人也全部看向林越。
林越点头,问:“户长认为,为什么南越官兵敢于此时来烧杀掳掠?”
户长道:“自然是我们弱,这里又没有官兵了。”
天水城是要塞,兵马都驻扎在那里,他们这些小村小镇的,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怎么可能每个地方都有士兵?
林越笑眯眯:“是呀,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就是要赌一赌,就是为了让他们以为我们这里有大量兵马,那样的话他们自然便退了。”
大家仍然一脸莫名:这和猪牛马有什么关系?
林越将手中的紫竹箫一转,目光深远:“自来打仗,若无绝对把握,自然是先观望观望。迦楼罗这样的飞行重器,整个南越也不会超过三架,所以他们不会用在这等小地方。而侦察兵判断人马多少,距离远近,靠的是耳朵和眼睛。”
“但是有时候,耳朵和眼睛都是会骗人的。”
“兵马前行,必有扬尘,扬尘越多,自然数量也就越多。而这半个月来天气干燥,未曾下雨,你们看。”
火把的光,他的靴子在地面一踏,便碾起一层土粉。
“我让大家准备树木枝桠,待会儿就可以将它们绑在这些动物身上,天刚明的时候,便驱赶它们,树枝扫过地面,扬尘远胜平时。这样那些人在山头一看,这样的扬尘,也是有一千之众的,而咱们镇子外面有一汪浅水滩,会干扰侦察兵附耳贴地判断兵马人数,不足为据。”
“这样一来,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将领,都不会为了一个油水不多的小镇子直接对上装备精良的一千楚兵的。”
她字字说来,声音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晰明亮。
话音落下,大家久久无声,户长看着她:“小兄弟真是非凡人。”
林越道:“赌一把而已。”
当然,如果赌输了,那可就万劫不复之地了。
此刻,大家看着他眼底已经是完全的崇敬了。
“那么小兄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越看了看天:“天还早,大家随意休息一下吧,等着就可以了。”
与此同时,江挽骑着快马闯入天水城。
他胯下的是千里马,又一路用最快的速度前行,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城门。
墙头小兵探出脑袋:“什么人?”
江挽将令牌一扔:“兰摧公子有事!”
墙头小兵拿着那令牌,立马捧着那令牌去找守城大将温良俭。
温良俭捧着那令牌便急忙将江挽迎了进去。
这块令牌是兰摧令,是兰摧公子所有,这兰摧公子其人,是十年前名将铁追风留下的十万追风军的继承人,这追风军战斗力极强,神出鬼没,化整为零藏于天下,只听兰摧令,近年来干下许多大事,而兰摧公子身边,也奇人甚多,虽然是当朝天子心中大患,但是无奈动不得,所行之事为国为民,所以除了皇帝,权贵民间,都十分钦佩。
温良俭看着一脸冰霜的江挽:“小兄弟该如何称呼?”
江挽道:“江。”
温良俭眼睛一亮:“是兰摧公子身边的回春圣手江挽灯?”
传说兰摧公子身边有一人,不知男女,叫江挽灯,医术超群,是前朝医仙后辈。
而江挽正是江挽灯。
江挽灯将在槐花镇所遇之事简略一说,温良俭眉头一皱:“南越宵小!最爱干这种持枪凌弱偷鸡摸狗的勾当!小兄弟等等,我立马带着兵马前去!”
温良俭紧急备下一千轻骑,跟着江挽灯一起纵马出城。
路过城门,一树橘子在黑暗中依然隐约可见那熟透的黄,累累枝头。
江挽灯想起林越的话,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疾行路上一伸手,拽下一颗凝着露珠的橘子,藏于怀里,向前奔去。
槐花镇。
天色将明,槐花镇的百姓已经做好准备,但是仍然脸色发白,蹲在草地两边,看着山头后面,眼睛都不敢眨。
林越正从怀里掏出糖果,分给小孩子,发完了糖果,她才看向天边。
东方渐白,天地撕开光亮。
她翻身上马:“诸位,可以开始了。”
说完两腿一夹,朝着南越国兵马方向纵行而去。
而此时,南越国的三千兵马正穿过山野,带头的将领却并非一般将领,而是南越有名的大将乌延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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