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村家家户户都姓白,都是一个宗族的,但要论最亲,还数这白大年,算得上是白地主嫡嫡亲亲的堂兄弟,也是白河村除了白地主外家里最富裕的了,有发家的白地主帮扶着,如今也是有几十亩田地的人家,妥妥的顿顿吃白米的,不像他们,忙活半辈子,还是紧着糙粮吃,还不经肚子往饱了吃。
白大年这样的好人家找上了张婆子说儿女亲事,那可是对张婆子的看重,这可不就是个美事吗,要是说得好了,再入了白地主的眼,帮着白地主家说媒,那可是大发了!
赵氏心中是羡慕得很,脑子也赚得飞快,冲着张婆子笑得谄媚,“我说婶子啊,听说那白大年有好两个年纪到了的孙子吧?不知是哪房的?对女方可有什么要求?”
这自古找媒婆说媒当然是要将自己的要求先说得明白,媒婆也好照着这个标准来寻摸不是?
张婆子自然是听白家人说清楚了的,眼下见赵氏奉承起了她,那满脸的弯弯绕绕她瞧的一清二楚,当下笑道:“你家大菊翻过了这个念头就十四了吧?年纪倒是和白家二房的小子合适,只不过啊,你可不要想,可说不着你家大菊。”
原来是白大年家二房的小子,赵氏在脑子里想着见过几回的白家小子,人才倒是还行,且白大年家可是这方圆十里八乡数得上的好人家了,不像白地主家那么高不可攀,日子却又好过,她家大菊若能加嫁过去,那是享福的,娘家也近,帮着拉拔拉拔兄弟,岂不正好?
再加上白家托了张婆子说媒,又不正是缘分天注定?凭她跟张婆子的关系,张婆子怎么着也要说她家大菊啊!她正高兴着呢!甫一听张婆子后头这句,急了,“咋了咋了,我咋不能想了?我家大菊那样貌,咱这村子里谁比得过去?再说人也能干,家里的大活小活都能做,谁讨回去做媳妇都不亏啊!”
赵氏和张婆子说着闲话,旁边的妇人们虽一直没接茬,但都支着耳朵听着呢,听得张婆子说起白大年家找了她说媒,几个妇人心中都是火热,她们家都是有合适的闺女的,正都琢磨着听张婆子接着说白家对女方的要求再盘算呢,冷不丁听张婆子后头这话,也是急。
葛老财媳妇因家就住在老榕树边上,平日里没事都是窝在这老榕树下与人说闲的,她大孙女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正盘算着想让张婆子帮着留意留意呢,听着白家要说亲,也起了心思,又听张婆子这话,忙抢了话头跟着道:“他婶子啊,不知那白大年家对女方究竟是怎么个要求啊?”大菊丫头不行,她家杏儿行啊!杏儿可比大菊那丫头讨喜多了!
见大家伙都支棱着耳朵等着听呢,张婆子颇觉得意,也不卖关子了,干脆道:“白大年那二儿媳妇柳氏打头就先说了,儿媳妇绝不从咱们村找!”其实她琢磨着柳氏之所以找上她做媒,为的就是借她的口传回她们村,白家绝对不跟孤山村的人家结亲呢,这也代表着人家的态度有多坚决呢。
“不从咱们村找?为啥呢!”
“就是啊!为啥?咱村的姑娘咋不行了?为啥就不从咱们村找了?”
“白家那柳氏咋说的?张婆子你说说看,这是看不起咱们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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