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者则是很平静道:“公主擅长玩弄人心,臣自愧不如。”
“玩弄你什么了?!”
而段修然却并未回答,只道:“公主蛮横,臣会在后天回宫之时禀明陛下。除此之外,我还会恳求一个恩典,请求把冰宁纳为平妻。一则冰宁于我有恩,二则我们私定终身,是公主,中途插了一脚,相信陛下宽宏仁厚,定会应允。”
灵瑶一时怒火攻心,这段修然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刚刚成婚三日便做如此举动,是觉得脑袋在脖子上沉的慌吗?!
但是眼下惹怒他可能会致使他做出更极端的事情,灵瑶只好道:“回宫之日,你说的那几件事一件都不能提!”
段修然看向她:“为何?”
“因为……”灵瑶欲言又止,自己知道的那些他不好和他直说。
“这样吧,”段修然见她说不出话来,“臣给公主两条路,一是告诉臣,你几次三番拼死救我的真实缘由,还有嫁给我的真正目的;二是,明天早晨卯时,还请公主在冰玉楼前跪足两个时辰,冰宁原谅公主,此事也就过去了。”
“你让一个公主,去跪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她声音有些尖锐,突显着她的不可思议。
“还有另一个选择。”段修然仍旧语气淡淡,一如寻常般冷淡若雪。
“好,段修然,你真够狠的,别忘了你的誓言!”灵瑶扔下这句话,就摔门离开了。
屋子重新归于宁静,宛若刚刚那番争执从未发生,段修然看着灵瑶离开的方向,罕见地猜不透她的心思——究竟是什么原因,竟让她宁愿放弃自己的尊严,也不说的呢?
次日清晨,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大雨滂沱之际一个淡紫色的身影跪在了冰玉楼前。天空乌云密布,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闷雷,惊醒了正在熟睡的段修然。
昨晚还能窥见月亮,怎的早起就下了这样大的雨?段修然坐起身来,好像想起了什么,连衣服来不及换,拿起一把伞就冲了出去。
门外的小厮见主子急忙出去了,赶紧拿上把伞追了出去:“世子,等等奴才!”
因为系统和任务的事情断不可能说出去,灵瑶只能选段修袖然给的第二条路,卯时未到便赶到了冰玉楼,哪知道还未跪下,便下起了倾盆大雨,顿时给她浇成了落汤鸡。
可她还是跪下了,这么多年,她这双膝盖跪天跪地,跪祖宗跪神灵,跪父跪母,从未再给旁人下跪!她在雨里不知怎的,只觉得鼻子好酸好酸,压抑了许久的委屈与难言之隐宛若泥石流般不可控地随着雨水的冲刷一齐涌来,根本不管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知道那年发生的事,也知道自己因为救段修然寒冬腊月的泡在冰水里而落下了腿疾,更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到底为段修然拼过多少次命、冒了多少次险,她不知道吴冰宁到底给了段修然多大的恩惠,竟让他报了这么多年,可是还有什么恩,能比得上救命之恩,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命之恩?!
段修然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雕的呢?为什么总也感动不了啊……
膝盖钻心地疼,吴冰宁站在窗前冷冷地看着她,在这雨幕之中,她曾经为了救一朵花挺身犯险,却竟可以这般若无其事地看着一个人跪在冰冷的雨里。
灵瑶轻轻弯起嘴角,好啊,原来你这般虚伪。
她是跪了,没有尊严地跪了,但吴冰宁这样的人,她真能承受得起吗?!且不说她根本没有故意陷害吴冰宁到那不田地,就算是,她这样的身份,跪吴冰宁,她真的不怕折寿吗?!
她的思绪飘了很远,有些难以收回,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来,她已经在了自己的院子,一旁的玉桥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了。见她醒来,玉桥几乎喜极而泣:“公主!”
“谁……送我回来的?”她声音嘶哑,许是感染了风寒。
“公主,您怎能这般作践自己?”玉桥又哭了,“陛下若是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灵瑶眼眶一酸,玉桥赶紧拿帕子帮她擦拭了眼泪:“世子若并非良人,我们请陛下和离便是!这天下好男儿千千万,哪个会让自己的妻子跪在这寒雨之中!何况……您的腿疾又复发了啊!”
她哭的难过,灵瑶苍白地笑着,道:“不哭了,定是要走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玉桥,你派人去告诉父皇,就说我偶感风寒,不宜回宫,原谅瑶儿不孝,待风寒一好,定会立即回去。”
“这……这不合规矩……”玉桥道,“不若,不若让世子代公主回去,可好?”
“万万不可!”灵瑶刚说完,外头便传来一道声音:“公主可是醒了?”
派来诊治的太医竟然是那个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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