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融入黑夜,一路尾随他们。
离目的地越近,离真相就越近。他已有预感,或者说猜得八九不离十。
严平说带儿子去京城看病现在看来肯定是假的。
上午陆晨前脚刚进王大江家,后脚赵传富就来替苏沐解围;挖出王大江尸体的时候,严平又正好出现。这一切都肯定是因为严平一直都在跟踪陆晨,不然说不通。
那么谁指使的严平?
先前陆晨一直认为整个案子是赵传富和苏沐两个人干的,但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因为赵传富根本不可能收买严平,区区地主儿子,敢和官府人士商量怎么杀人?是嫌活够了,想被抄家?
在新平县,能让严平低头的,不会只是钱,一定有权力作祟。
而此刻,赵传富和苏沐在夜间来到的地方,印证了陆晨的推理。
他们停在了……县衙的后门。
县衙,除了是办公场所,也是县官胡明哲的住处。
答案昭然若揭。
如果幕后黑手是新平县里权力最大的人,那陈驼子、赵传富、严平的所作所为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放弃用正规程序去查案是对的,陆晨对此深信不疑,并彻底抛弃了“动私刑是不是有问题”的疑虑。
罪犯!就应该受到惩罚!!
等苏沐进了县衙,陆晨便静步上前……赵传富正为解决了一桩麻烦事而感到轻松,全然没有任何防备,被陆晨轻松从背后勒住了脖子。
他本能地开始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觉双眼所见愈发模糊。陆晨把他拖进巷子里才撤手,一把甩到墙边。
他趴在地上,剧烈咳嗽一阵,惊魂定后怒气升腾,但刚抬头,左脸上就挨了一拳。
这一拳力道没多重,却令他彻底狂躁,“妈的!我他妈要杀了你…你……”
但仅一秒,他的喉咙就卡住一般,再发不出声音。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陆晨面无表情地、淡然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人类观察蝼蚁时那般,没有丝毫悲悯。
“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可以饶你一命。严平已经死了,我不在乎多杀你一个。”
陆晨抽出那柄厚重长刀,轻垂手,刀刃扣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赵传富的求生欲清楚这不是什么玩笑。
“别!别别!我说我说……陆哥您别冲动!千万别冲动!”他立马跪下,哆哆嗦嗦地哭丧着,“不是我!真的!真的不是我!都是胡明哲叫我干的!”
“他让你干了什么?”
“抛…抛尸……苏沐给王大江下了药,毒死了他,我把尸体丢进河里,伪装成淹死的,这么干是因为…胡明哲跟我说…说…说你为人正义,怕你查,还让让我找机会绊你……”
“继续说。”
“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
“严平呢?”
“胡明哲让他跟踪你,防止出岔子,今天上午就是他来找我,说你去了苏沐那,让我赶紧过、过去……其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有隐瞒?”
“没有……我怎么敢啊……”
“知道了。”陆晨点了一下头,似乎是要结束问话。
“那…可以了吗……我可以…走了吗?”赵传富迫不及待的想走,但因为恐惧仍在,只起了一半身,半蹲着。
“等等,还有件事,你先站好,把左手抬起来,然后五指张开,像我这样。”
陆晨吩咐的同时,自己先按自己说的做了一遍。
赵传富虽然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不过看陆晨演示了,就没多想,下意识地跟着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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