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躺在床上,想到今天文雅阁里千金们的恶臭嘴脸,真是越想越气,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她挣扎了一会坐起来,从枕头下拿出秦义送的银制匕首,轻轻抚摸着手把上的青玉,冰凉温润的触感让她内心的烦躁逐渐消退。仔细想想,她和秦义,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秦义对自己的温柔,他健壮的手臂,宽广的肩膀,凸着青筋、留着汗珠的脖子,还有那隐忍着的,时不时动一下的喉结……
“不行不行,别多想,该睡觉了。”意识到自己思绪朝奇怪的方向飘去,林青用力拍了拍潮红的脸蛋,一头闷进被子中。
……
另一边,黑峰山上。
陈墨旗站在台阶上,眼睛像狐狸般盯着围着他的士兵,脑袋里不停思考着脱身的办法,精神过于紧绷,他的额头疯狂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也因为干燥而泛白皲裂。他一只手圈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童,另一只手紧握破瓦片,抵着孩童的脖子,整个身子颤颤巍巍,声音也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别别过来,再近一步我就……就把这孩童的脖子捅穿。”
孩童的脖子传来阵阵疼痛,但他不敢大哭,只能紧闭嘴唇默默抽泣着。
“亏你还是个七尺男儿,竟把孩童当肉盾,快把他放开,一切好说。”
秦义示意弟兄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陈墨旗三米外,试图与对方谈判,让他放了无辜的孩童。
“让我放了他,可以,给我准备一匹马!”陈墨旗看到了希望,开始得寸进尺。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元三还是年少,容易冲动,听到陈墨旗这种无理要求后,顿时怒发冲冠,抽出佩刀就要冲过去。陈墨旗见状把孩童搂得更紧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的瓦片扎得更深,孩童疼得实在忍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
“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元三,别冲动。”
秦义赶紧把元三拦住,向着陈墨旗,语气不紧不慢,让人听不出情绪。
“来人,备马。”
“哥哥……”
“不必多说,照做便是。”
元三心里满是焦虑,他不明白秦义为什么要给陈墨旗备马,若是让他跑了黑旗寨在不久的将来又会卷土重来,但秦义是领导,他下的命令也只能照做。
一位士兵牵着一匹马走来,陈墨旗两眼放光,手中禁锢孩童的动作也有所松动,这么轻微的细节逃不过秦义的法眼,但他依旧面无表情,不让对方看出破绽。
陈墨旗缓缓靠近马匹,内心的雀跃溢于言表,但士兵们离他太近,若自己跑慢几步定会被他们抓捕。
“你……你们,往后退到十步外,快点。”
士兵们当然不愿意,纷纷看向秦义,希望能得到他的指示。
“照做。”
好吧,虽然内心不爽快,但领导的话还是要听,众士兵一字排开步伐整齐地往后退了十步,而秦义也在队列中,但没人留意到他退到一棵树下,树后也有一匹马。陈墨旗看到士兵们拿自己没办法,笑得一脸得意,他用力一把推倒怀中的孩童,跨上马背开始放声大笑。
“哈哈哈,曾经血洗元顶寨的秦义,今日也不过是条无能的朝廷走狗,哈哈哈。”
谁都没想到,陈墨旗刚跨上马背的一刹那,秦义利落地转身上马,然后大喊一声:“元三,弓箭。”
元三恍然大悟,原来哥哥刚才做的只是想让陈墨旗放下警备,拯救孩童,猫捉老鼠的游戏,现在才开始呢。弓箭一抛,秦义稳稳地接住,便跟着陈墨旗离开的方向追去。
“哒哒哒,哒哒哒~”陈墨旗听见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他疑惑地转过头,发现秦义竟离他不到百米远,刚才的高兴瞬间化为紧张,挥舞缰绳的动作不断加快,嘴里也开始骂骂咧咧。
“他娘的,我就知道其中有诈。”
秦义在奔跑的马上站起来,如履平地,强壮的手臂拉满弓箭,眼神凛冽对准对方的马脚,放手,“咻~”,锋利的箭一瞬间插在陈墨旗的马脚上,马匹受惊抬起前肢重心往后仰,陈墨旗直直得摔在地上还滚了两圈。不理会身上的疼痛,他挣扎着想要起身逃跑,却被秦义的佩刀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游戏结束。把陈墨旗五花大绑后,秦义心情大好,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想到很快就能回家,见到义母和林青,他的嘴角忍不住咧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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