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忌再度沉默，过了良久他才开口：“杨三，还练枪吗？”

“不练了，早几年前就不练了。我爹都死了，我也不再是个兵，我练枪做什么。”

“那你现在做什么？”

“拿锄头，种地。”

方不忌摇着头，很是惋惜地道：“你有一双拿枪的手，你们杨家个个都是当将军的好材料”

杨三翻着白眼，“那都是骗饶。”

“你父亲常，练枪，要练一辈子。”

“练一辈子枪，到头来在战场上被人乱箭射死？”杨三一定要跟方不忌反着来。

“那玩意换不来粮食。”杨三伸手把土灶边上一只空麻袋拿过来，在方不忌面前抖落两下，里头连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杨三，国若破了，城若毁了，你不拿枪，你就要成亡国之奴了！”方不忌恨铁不成钢，大声道。

“国破了，城没了，不拿锄头，就得饿死。”杨三非常的无所谓。

“跟我走吧杨三，我出粮食，你拿枪。”

“替你杀人？”

“替下百姓，杀敌人。”

“敌人？北边那群未开化的蛮子？”

方不忌点点头。

“得倒是好听。他们想往南边来，只不过是饿极了想抢粮食，既然打不过，给他们粮食不就行了？”杨三。

方不忌噌地从地上站起来，怒视着杨三。

“杨三！你敢把这话，再一遍？”

杨三张了张嘴，到底没敢再出口。

“战争不讲对和错，我不为这种事情出手。”杨三。

“你早不是个孩子，早不该再以对错论事。你父亲便是一定要究个对和错”方不忌没把话完。

杨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死了他，“所以我父亲究竟哪里错了？为什么他们不肯派兵增援，要让他们孤军奋战，最后苦战三日爷，被几万敌军困死在山谷中？”

方不忌无话可，唯独在杨老将军这件事上，他没办法分辨出对和错来。

终于，方不忌吐出胸中一口气，瞧着杨三，问道：“杨三，我最后只问你一句话。”

“你问，我不一定回答。”

“杨家的枪阵，你当真不会？”

“我不会。”杨三想也不想就答道。

方不忌无奈地点着头，“好，好，就当我今没有来过。”

他转身欲走。

“等等，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

方不忌转身。

“我在这里的消息，你从哪里知道的？”

“买来的。下之大，你以为你真能藏得住？别忘了，普之下，莫非王土。”

方不忌完，头也不回，推开柴扉，解了马缰，跨马离去。

杨三坐在茅草屋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精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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