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却转了转眼珠子,看狗咬狗总是比生闷气有意思,她冷冷地望着他,走过他身边时,凉飕飕地掀唇说了一句:“手一直举在半空,不累么。”
“还不是在等你。”弋静深手腕一动,便握住了她身侧的手,紧紧牵住,往院外走,不管她如何挣扎,那力道,丝毫未松。
……
话说薛饮,此时正在自己院子中耍剑练功,犀利的眸光瞥到门前的影子,他立刻负手收剑,去到了王爷跟王妃的面前。
“王爷,王妃,晚上好啊……”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那双紧紧牵着的手。
顾落却咬了咬唇,内心十分懊悔,当时说那一句本想气一气这个王爷,让这个王爷尴尬一下,没成想,不提也罢,提了反而保不住自己的手了。
旁边的王爷简直是个强盗!
她一开始就不该来,瞧,现在被吃了豆腐,还被人看到她被吃了豆腐……
顾落却这一刻很是欲哭无泪,而下一刻,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安慰。
王爷一句话,薛饮哭唧唧。
“你曾赤体追王妃半个王府的事儿,本王此时有空,来跟你算一算这个账,说吧,是自己脱了上衣跑王府一夜,还是本王叫人来扒了你的衣服跑王府一夜。”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虚空的箭,打的薛饮一个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前一刻还目光八卦欢乐,此刻目光呆滞,看王爷与王妃,所以你们这对夫妻来是整、我、的……?!!
那表情,着实好笑。
顾落却为了忍笑,不由鼓了鼓嘴巴,嗯,心理得到平衡了。就让这个王爷拉仇恨吧,薛饮,你可要看清楚你的王爷的真面目啊……
她的表情上把心思写的如此明显,咕噜咕噜转的灵动眼珠,显得狡猾活泼极了。他一双黑眸,静静地把这个样子的她看进眼底跟心底。
望着薛饮苦巴巴地不说一句话,像是一个被欺负却不能还手的孩子。褪了半身的上衣,跑出了院子,这一跑,就是一夜了。
“你可真狠。”顾落却忍不住感叹,“你对自己的人,也那么狠。”已然忘了自己的手还被包裹在他的掌心。
“他白日敢跑,那么喜欢跑……本王就让他跑个够。”月光当头,弋静深直勾勾地望着顾落却,声线暗哑,“狠?这样你就说我狠,你曾经是生活在怎样一个安逸美好的世界啊。”
顾落却沉默了半晌:“是,爹爹把我保护得很好,与你相比,我的经历,肯定很苍白,我对这个世界,我对人的认知,在你看来,也一定很无知。”
弋静深没说话。
顾落却望着他:“我是被你亲手拉进了这个,黑不似黑,白不是白的世界。你的世界里。既然我进来了,既然因为爹爹的死,我已经出不去了,我便会学着,怎样在这里生存。你不用轻视我之前世界的安逸美好,我也不会嘲讽你的世界幽暗冰冷……”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她转身欲走,才发现自己还被他牵着,不禁恼怒地甩着手腕,可他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的力,只让她没了法子,无奈至极:“你能不能放了我?!我是不是上辈子欠……”
弋静深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把她搂进了怀里。
他在她耳边,低低道:“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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