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去收拾行李吧,本王在厅中等你。”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跟皇帝闹,何况还是个一开始他放出话要娶的女人。
终于,他阴差阳错把她拉进了这如炉世道,与他一起苦苦煎熬了。
顾落却,带着新兰回房里收拾行李。
她感受到新兰情绪的低落,在收拾好包袱的时候,走近开了口:“你留下。”
新兰猛地一抬头:“不,我要跟随小姐。”
顾落却不打算带她走,那条路,会吞噬人的自由。
她说:“我不要你了,你出府,过你自己的生活。”
“……”
趁新兰怔在当场,顾落却平静伸手,把她手中理好的包袱拿了过来,扭头就走出门,倏闻背后一道失控的质问:“小姐,为何你能如此狠心?我与颜公子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顾落却目视前方,“什么也不是。”
新兰笑:“好,好,我明白了,颜公子那么痴情的一个人,怎么就遇到了小姐呢?我以为小姐待我好,待我如妹妹,可是,转头能够说抛就抛,我跟颜公子,原来从未被你视为不可放弃的心头重要之人!”
望着外头的青天白日,顾落却闭了闭眼,他们安稳了,她就能放心去做自己的事了。
就当她自私罢……
顾落却再次出现在大厅,弋静深望见她独身一人,表情微有含义,低声问:“就这样?”
“就这样。”
只带一些身外之物,一个亲信也不带,单枪匹马去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复杂世界。
“那,走吧。”弋静深,旋步离开。
相府门外,顾落却一出门,就看到颜霊。
他仍旧一身素朴青衣,面如冠玉,定定站在看热闹的老百姓们最前头。
他从前神情淡然自在,如今,却像佛陀落进了三生之中,望着她,神情被满心执苦,缠的沉重、哀凉。
她希望,他往后也会像佛陀一样,放下一切,看开。只要回头,就是他的彼岸。
弋静深上了轿,对底下的她伸出掌。深邃的眼眸,看了看颜霊,他心如静水,没有半点波澜。
顾落却握了握拳头,最终在颜霊面前,将手伸向了弋静深,被他轻力一带,便上了轿子。
帘子一放,一里一外,二界分绝。
顾落却垂眸盯着不知道哪一点,静静地去承受心底涌上的痛。她面无表情,可是眼神,瞒不了人的。
为情自伤的眼神,女子最难藏。
弋静深看了她两眼,开口,嗓音低醇有力:“你是对的。”
突然得到他的肯定,顾落却是有点被惊到了的。
只是她面上不肯动分毫,只是抬了抬眸,不卑不亢地回视他。
“你选择了一条最难的路,能少牵连一个两个,总是好的。”
顾落却闻言,轻轻呼吸了一下空气,缓解胸闷。
她别过脸,面色冷淡地问:“昨夜怎么回事?”
“昨夜……”黑袍江王,似才想起这回事,“本王听说,顾小姐睡眠甚好,遂派出两人,提醒一下顾小姐。”
他睨着她,很气人地继续:“不用感谢本王,本王单纯地不想因妻笨而丧妻,驳了本王的颜面而已。”
不想因妻笨而丧妻……顾落却从未想到当朝最受皇帝宠爱的王爷,会是这样一个不会说话不招人喜欢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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