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玉山西峰。
平整的草地上多了三间青瓦厢房,透出一股淡淡的泥灰气,显然刚落成不久。
不远处的枣树下,孟长青躺在藤椅上,手捧书卷看得很专注,身旁炉子煨着枣叶茶,壶盖噗噗往外冒白气。
大黑驴刚到西峰后山溜哒了一圈,解决了下个人卫生问题,此刻正趴在一旁柔软的草地上,半闭驴眼似是在假寐,一副很舒服自在的样子。
昨日孟长青来了兴致,诵念了一段《黄庭》,黑驴在旁边听的十分过瘾,体内妖丹光华滟滟,驴身灼热发烫,似乎有股抑制不住的冲动。
那是他听经后产生的感悟,对修行大有益处,直到今日都还没消化完。
良久,孟长青合拢手上那本《修行者不可不知的十大初级阵决》,揉揉眉心,端起茶盏饮了口,阖上眼开始在识海里推演其中记载的一种“六爻锁灵阵”。
这本典籍是素道人早年收藏的,算是玉眉派那少的可怜的经藏里,为数不多有用的典籍之一。
当日返回玉山后,明月仪受内伤加之真元损耗体力不支,陷入昏睡,孟长青趁机修为全开,为她拔除体内暗伤。
浑厚的辟府圆满境真元将明月仪全身包裹,那道种在她腰腹间,无影无形的符箭,直接被融化。
经络处的淤伤,也在淳淳真元力的滋养下迅速修复。
明月仪便在那股温热包裹下悠悠醒来。
她惊讶的发现,腰腹间的隐痛消失了,更惊讶的是,自己身上的裙裳被褪掉大半,露出那只堪盈盈一握的细腰......
顾不得仔细追究,为何师弟残留在她体内的真元如此滚烫精纯,明月仪惊慌羞愤的将他推出卧房,嘭地一下把房门紧闭。
即便知道师弟是在为自己疗伤,但一想到自己在师弟面前罗裳轻解,玉体横陈,她还是羞红了脸,不敢见人......
孟长青站在屋外解释了几句,师姐却没有理会他,只得无奈离去。
他本想进一步为师姐检查身体,避免那道符箭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后遗症......
回到西峰后,孟长青进行了一番反思。
此次江城之行,总体来说还算顺利,惊喜和意外并存。
得到固基丹的炼制方法,学会真龙望气术是喜事,和云山宗产生冲突,师姐受伤则是意外。
本想借陈飞杰的挑衅,锻炼师姐作为掌门的临机应变能力,让她提早适应修行界的残酷争斗,却不想一时疏忽,害得师姐着了小人之道。
万幸的是没有伤中要害,否则他追悔莫及。
“还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孟长青得出一番总结,他自诩以他辟府境圆满的修为,足以掌控场中一切状况,陈飞杰的任何把戏,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想到,陈飞杰暗藏的后手,是一种他从未见识过的,无影无形的符箭,发动时不会引起任何灵力波动,逃过了他的神识探查。
孟长青深感自责,同时也暗暗告诫自己,不可小觑了天下修行者。
中土十洲世界如此广大,不知还有多少奇门异术的存在。
一番检讨后,他本来打算开始着手准备炼丹工作,却被太守府派来的人打乱了计划。
太守府派了一位辟府境的守城将官,仔细察验了留在玉山集的那杆巨型三股钢叉,又多方走访调查玉山集百姓,最终得出结论,在江城郡兴风作浪的蛤蟆妖,的确死于玉眉掌门明月仪之手。
于是那位将官上山拜访山门,遵照太守之令,对玉眉派进行了一番嘉奖,并且留下一个储物袋,说是从今年起,恢复对玉眉派的岁俸。
当时明月仪已在闭关,孟长青以掌门师弟的身份负责接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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