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我……”第五听云还想劝说。
“不行!”可何月明完全不听,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始终就这两个字。
师生间一下子就僵持在了那里,谁也不肯退步,任第五听云怎么说,何月明反正就是不同意。第五听云心中感念何月明的恩情,也不太好拂逆她的意思。李青萍三人抱臂等在一旁,也不着急。
就在场面一度尴尬无解之时,那始终关注着残局的柴老头忽然笑了笑,说道:“何老师,你就让他试试又能怎样呢?残局已是死局,若没人去盘,它是不可能活过来的呀。”
谁也没想到,柴老头竟站在了第五听云一边。
“哼,你闭嘴。”听见柴老头的话,何月明面色一寒,直接点破道,“不就是怕连累到你吗?你放心,刑部还犯不着为难你个糟老头子!”在她看来,柴老头同意第五听云立这赌局,纯粹就是怕死,毕竟赌局一立,柴老头和何月明就被置于事外了。
“哈哈,糟老头子?是啊,谁会为难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呢。”柴老头依旧笑着,并不和何月明斗嘴。
可这话一出,何月明和第五听云心里都莫名地升起了别的想法。
柴老头这话表明,他本身就知道对方并不会为难于他。那么若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那老头为什么会赞成第五听云立这赌局呢?何月明深深看了那崖边的老人一眼,突然间涌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而类似的想法在第五听云脑海里更是深刻,他意识到:柴老头绝不寻常!
守在这里三天三夜,刑部巡逻的人一直没有发现,满庄奴仆都被遣散,柴老头还若无其事地在这后山崖边下棋,这是不寻常之一刑部人追捕第五听云一直到此,他却丝毫不惊慌,偶尔还笑谈自如,就像是……在意料之中一般,这是不寻常之二。
这般想着,第五听云再把视线移到那残局上,顿时觉得残局绝非偶然,棋局上四面楚歌的危险境地与现下的情况如出一辙。也就是说,柴老伯对现在的境况早已预料!越是这么想,第五听云越是觉得这老人深不可测。
“何老师,你是学院的人,当知象牙塔里培养出来的少有真正的强者。”柴老头不管别人有几多想法,兀自说道,“学院说到底只是打好根基,要想问鼎更高的境界,学生最终必须得离开学院磨练自身,这也是高等院校开设各种任务体系的原因呐”
听完这话,何月明着实有些吃惊,她没想到一个老奴竟把教学问题看得这么透彻。老头的话虽然简单,但却直指目前帝国内学部的研究核心,这让何月明也开始注意到柴老头的不一般了。
“让他试试吧,年轻人,总得经历过才知道解决。”
柴老头说这话时直视何月明,就连眼角也带着微微的笑意。何月明不敢相信那是一双老仆的眼睛,那眼神中的深邃与自信、慈爱与抚慰,竟让她一个灵玄境的武者都只觉安稳。
“好。”何月明点头答应了。
一见何月明点头,第五听云也松了一口气,他感激何月明不假,但他也不想在这种“死局”下何月明做无谓的牺牲。这正是他立下赌局的原因所在。
“第五听云,你过来。”说服了何月明后,柴老头起身朝崖边走了两步,然后唤第五听云。听他语气,完全不把第五听云当他的少主看待。
第五听云虽然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
崖边有三把石剑,依次嵌插在石缝里,这一点第五听云是知道的。以往每次心情不好时,他都会跑来这薪柴台,以那石剑为靠,俯视着崖下奔流而去的江水,这么一待就是大半天。说来也怪,每次待了半天后,他的心情也都会莫名地好起来。
所以,他在家时隔三差五就会跑到这薪柴台上来。
对于这三把连在一起的锈蚀石剑,他也很是熟悉。
此时,柴老头就站在石剑旁,出乎意料的,他竟伸手直接把最左边的石剑给拔了出来。
第五听云惊骇到了极点,这石剑虽说外表有些剑的形态,但其实说它是连在崖上的也不为过,它与崖石可以说是浑然一体,第五听云以前也曾试过拔剑来玩,但任他如何用力也不能动摇其分毫。可如今柴老头只是轻轻一带,竟然就拔出了其中之一,这让第五听云如何不惊,如何不骇!
“想什么呢?”柴老头拍了拍第五听云的头,将石剑递了出去,笑骂道,“你小子还真以为这场豪赌是死局?”
第五听云接过石剑,还行,没想象中那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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