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元嘉可不是个糊涂人,想着女儿大了,总要有所避忌的,可转而又一想,女儿好歹也是个名正言顺的嫡出姑娘,自己公务繁忙,若是她不帮着招呼许慕原,难不成还要仆人上前招待?
如此一想,他也就点点头,吩咐道:“凉月,你好生帮着为父招待你原表哥。”
宋凉月恨得牙痒痒,但面上依旧是一片和煦,“是,爹爹。”
待宋元嘉一走,两人都没了顾忌,许慕原一步步朝着宋凉月逼近,吓得胡嬷嬷直接拦在了他前头,“这位公子,您请自重!”
她害怕,宋凉月可是一点都不怕,“嬷嬷,看样子原表哥是有话要对我说,你们就先下去罢!”正好,她也想问问许慕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胡嬷嬷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不成,要是奴婢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原表哥是稳妥之人,若是真的有什么危险,原表哥定会保护我的!”宋凉月笑的一脸无害,像是没听出胡嬷嬷的话外之音似的,“更何况我们是在宋府,戒备森严,能发生什么事儿呢?”
后面这句话,是对许慕原说的!
许慕原笑的一脸狡黠,看的胡嬷嬷有些心惊胆战了,“嬷嬷就放心罢,我不过是要二姑娘带着我在宋府转一转,又不是要二姑娘带我上刀山下火海,嬷嬷害怕什么?”
这下子,胡嬷嬷下去也得下去,不下去也得下去了。
等着众人一走,宋凉月敛起脸上的笑意,冷声问道:“许慕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说了,你们安平侯府若是有什么宏图大业,我们宋家自不会挡着你们升官发财,可你为何要将我爹爹也拉下水?”先前,她以为自己已经将话说的够明白了。
许慕原也收起脸上的笑意,淡淡道:“什么叫将宋大人拉下水?不晓得的人听见了这话,还以为我要将宋大人送上断头台了……不过你放心,等着江苏巡抚撤走守在扬州城门口的那些人,我自然就会走了!”到时候,求他来他都不会再来了!
宋凉月脸上的神色愈发不好看了,“那你的意思就是,若是江苏巡抚一直不把城门的人撤走,你还打算留在我们家过年呢?”
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许慕原气的脸色发白,没好气说道:“我会稀罕留在你们家过年?往年我可都是由太后娘娘亲自接到宫里头过年的,你也别给你们宋家脸上贴金,放心,我爹说过了,江苏巡抚那人性子急躁,只怕派人守在城门口没看到我的人,自然就会派人沿着去京城那条道上寻了,到时候城门口戒备松懈了,我自然就会走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宋凉月抬脚就要走,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问道:“这扬州城这么大,你为什么偏偏要到我们家来?”上一世,她可是连许慕原曾来过扬州都不晓得!
许慕原瞥了宋凉月一眼,好像她问了什么蠢笨至极的问题似的,“这扬州城中,就数你们宋府最安全了,我不到这儿来,还能去哪儿?”
这倒是的!
想了想,宋凉月不忘提醒道:“住在我们家倒是没什么大碍,可你要记得,若是有人找上门的话,你最好别拉我们下水!”吃一堑长一智,上一世许慕原虽做了很多不忠不义不孝之事,但说话却从未食言过!
许慕原眼里流露出几分戏谑来,说道:“可这件事宋大人已经晓得呢?他还说帮我逃离扬州城乃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也不晓得宋大人晓得自己女儿说出这番薄情寡义的话来,会不会觉得羞愧,嗯?”
眼前女子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倒是有几分意思,反正他在宋府也无聊得很,不找点乐子怎么成?
若是京城里的那些朱门闺秀晓了这事儿,只怕要气的吐血,想想也是,许慕原素来眼睛长在头顶上,这般“调戏”一个姑娘,倒还真的是头一次!
宋凉月在心里将许慕原骂了个狗血淋头,嘴上也没闲着,“你们安平侯府的事,为什么要扯到我爹爹身上来?你们安平侯府在皇上跟前不一直颇受看重吗?我爹爹不过只是个四品的知府,你们朝中权贵的事儿,为什么要让我们宋家搀和进来?”
“什么叫我们朝中权贵的事?二姑娘这话倒是说错了罢!大周朝是皇上的大周朝,可也是大周朝每个百姓的,宋大人身为扬州知府,难道应该袖手旁观吗?国家国家,先有国再有家,身为大周朝子民,该以大周朝为重,没有国,又如何有家?”说着,许慕原脸上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了,一字一顿道:“二姑娘整日呆在绣楼之中,锦衣玉食,哪里晓得外头百姓的苦楚,百姓们每年不仅要上交赋税,还要遭受那江苏巡抚的剥削,难道二姑娘觉得老百姓们就该如此的吗?”
这模样,简直就像是学堂中最古板的夫子似的!
宋凉月却是冷笑一声,说道:“原表哥是男子,自然该以保家卫国为重,可我只是个弱女子,自然没有你这样大的抱负,我只希望我的家人能够安安全全,快快乐乐的,别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着!”
“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丢下这句话,许慕原转身就走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宋凉月看着他疾步而走的背影,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头发长,难道你头发就不长呢?我告诉你,你休想拿我们宋家当做踏脚石!”上一世发生的事情,这一世,她不会再让它发生了!
相比于他们两人的气鼓鼓,宋安的气愤比起他们俩儿来,那也是一点都不逊色,“……什么,爹爹竟安排宋凉月带着许公子去四处逛了逛?宋凉月有什么好,性子倔得很,还傻头傻脑的,爹爹也不怕把许公子给冲撞呢!”
说起这儿来,她只觉得心烦意乱得很,“对了,打听清楚了没,这许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旁伺候的依云不免有些战战兢兢,“奴婢不知道……自从您吩咐了,奴婢去问了一圈的人,就连在老爷书房伺候的丫鬟们都问了,可谁都说不晓得许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只说许公子是从京城来的贵客,是老爷的远房亲戚!”
“京城来的远房亲戚?”宋安略微一想,就皱眉说道:“宋家在京城哪里有什么远方亲戚?宋家迁到京城也不过是二十余年,所有的亲戚本家都在扬州,我看这话分明就是托词,依云,你再下去打听打听!”
依云应了一声,忙下去了。
倒是宋安若有所思,马上要过年了,这位许公子不留在京城,怎么跑到扬州来呢?难道是与家里头闹了矛盾,想要来扬州避避风头,所以爹爹这才帮着他掩护起来?爹爹将最敞亮的客房都收拾出来了,看样子这位许公子身份尊贵得很,莫不是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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