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头细看瘦弱纤细,明显是女子的小指,指甲上的凤仙花印就的花渍都还隐隐能瞧见。
这分明就是银环的!
想起那日赵询说的话,颜樾越想越觉得愤怒,吩咐几人赶紧将东西丢弃了。
眼下又被冯谆提起来,心头很是不悦,面上却不显露气愤,继而一笑而过,道:“舅舅有空担心我,还不如担心自己即便盛家的货船教你占了便宜,但苏公子一旦再度接手,你也不一定能在他手里割下肉来,所以还是别高兴的太早。”
“你这哪里是与我谈苏家呢,分明就是提醒我来了,你个小猴精。”冯谆失笑摇头叹道。
颜樾也扑哧一笑,“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再说了论这方面,哪能比过舅舅您这只老狐狸呢?”
听出她话里有话,冯谆抬首:“听这意思,是要走了?”
颜樾没有顾忌,而是点头:“是,要去做一件事,原本时间充裕,能等到舅舅将冯家收服后,可现在事情有变不能再等了,自然得向舅舅提前讨要酬劳了。”
少女的眼里似藏着迷雾,还附带着一丝看不清的哀伤。
只是说完这番话,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让人简直移不开眼。
“既是有重要的事,就应该去做。至于报酬,”冯谆从怀里掏出一枚圆形的印佩,递给她,并且郑重道,“这是冯家的信印,见此如见冯家家主,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去冯家的商铺产业,出示此物,皆会以家主之礼对待。”
颜樾接过,见这信印约她半个手掌大小,简单用一根红绳子系着,却不知是用铁器还是其他什么做成,躺在手心里有些生冷。
两面翻看后,才发现一面独有一个冯字,另一面则是看不懂的符号。
信印表面光滑,应该是被人经常拿在手里摩挲。
就这土东西真能令所有人听话办事?
似乎是看出她的怀疑,冯谆忍不住失笑,解释道:“这信印有两枚,按照冯家家令,只有家主与主母才有资格掌握,这是你外祖父临终前亲手交给我的,不会有假。只要手持着去冯家名下任何商铺,无论要钱要东西一律不用通报呈禀皆可满足。”
既然这是老家主的,那另一枚肯定就在冯老太太处了。
“可要是给我了,您怎么办?”
倘若冯老太太有所动作,冯谆手中又无此信印,岂不是
冯谆一笑,似乎是风轻云淡,许久才缓缓道:“很快她手上的那枚就会是我的。”
了解到他要做的事,颜樾不知该说什么,摩挲着手里那枚充满了苍老感的信印,她只好默默喝茶不再说话。
二人相对无言。
半晌后冯谆又才恢复了往日的温润,笑眯眯着问她:“你是打算回南阳帮你弟弟?”
颜盛借着周县的事狠赚了一笔,然而却并不让人厌恶,因为他在赚钱的同时连好名头也落下了,南阳知县王柳的义举还让远在盛京的皇帝好生嘉奖了一番,连带着颜盛也提了一嘴,称赞他年少有为云云,所以颜盛的名头已经在南江传了个遍。
冯谆有理由相信,有颜樾这个姐姐回去帮着,颜盛的商路会走的越发畅通。
谁知颜樾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个莫测的笑容:“不,我要去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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