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实在是过誉了,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许已笑着道,“我的本事也就只能在这首饰铺子里打转罢了,实在是难当大任,姑娘莫说笑了。”
颜樾看着他,似乎在想什么,却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略微遗憾道:“那真是可惜了。”
言罢放下手中的玉佩,指着那红宝石的玉坠子道:“这坠子还是给我包起来吧。”
这姑娘自进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弄得一向八面玲珑的许已也有些愣了,片刻后还是笑着道:“您说的是,马上给您包好。”
“等等!这坠子我要了!”
颜樾与许已皆回头,就瞧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姑娘站在门口,目光直盯着那红宝石坠子。
她身后跟着个婆子,外头还站着两个气势慑人的男子。
她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一身装扮却十分华贵。
别的不说,光她做披肩的那锦丝银锻都是以寸金着称。
跟别提她头上的红宝石石榴形的钗子、以及手上的白玉扭丝镯。
她跨步进门,露出裙下的海棠色鞋尖上镶着一对儿拇指大小的东珠,一看就是好东西。
虽然这般华贵异常,但却有些难以言说的违和感。
这姑娘年虽不大,模样虽然生的也不错,特别是楚楚可人的眼睛,很是别有动人滋味但她怪就怪在走路的姿势。
能穿的起这身衣服与装扮的自然身份不凡,不过但凡有这等身份的闺秀无不是行走若柳,仪态大方,不慌不忙,反观这位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能看出来她的背微微拘着,左手被婆子扶着,捏着帕子的右手却紧紧攥着,似乎是在紧张。
许已并非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大多数时候都是遵循先到先得的规矩,可今日这小姑娘都不是好惹的。
尤其是后头来的这一位。
他歉然道:“姑娘对不住,这位姑娘先要了的,您看看其他的吧。”
“不行!”她态度很强横,却有些底气不足,似乎下了决心说出这句话,“这是我看上的!她不是还没给钱吗,怎么会是她的!”
“可是”
“这样好了,我出双倍买下这块坠子!”她看了一眼颜樾,很显然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姑娘,您这不是教我为难吗”许已懂得生存法则,向颜樾求救。
“三倍!我出三倍!”
那婆子却有些担忧:“银姑娘您花几百两买这个坠子是不是有些冲动了?咱们家里可有不少红宝石的,比这可贵重的多。”
“我喜欢这个。”银姑娘看了一眼那婆子,确信道,“我就是喜欢这个。”
婆子顿时不作声了。
颜樾笑了笑:“既然这位姑娘喜欢,我就不强争了,就当成人之美。”
许已笑着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这颜姑娘与其他闺秀一般非要争个高低虽然可以让这块坠子多卖些银钱,可若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可就难办了。
银姑娘却并未露出高兴的模样,而是皱眉头问道:“你为何不与我争上一争?你不是喜欢这坠子么?”
正要出门的颜樾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不在意道:“我来此本就不为这坠子,既然你喜欢我又何必强行买来?”
言罢就此离开。
然而并未回冯家,而是转道寻了处茶楼小雅间听戏。
“咱们不回去吗?”王月嗑着瓜子问。
“不是有人跟着吗?咱们先处理好了再回也不迟。”颜樾笑道,“再说难得出来看看戏,难不成你乐意回去冯家那个冰窖?”
“也是!”王月笑的开心,转而认真地看楼下堂子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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