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只幼小却无比坚韧的藤蔓,慢慢地从她的心窝处攀爬出来,而伴随而来的还有处之习惯的怯弱和退缩。
看来这幅躯壳正主以往长期留下的脾性导致了遇见类似的事都会冒出退缩的念头。
压不住那股子交错的奇怪感觉,颜樾心头窝着无名的火气,却又不能发泄出来,只好皱着眉头,语气有些冷淡:“姑母,我什么时候说要嫁人了?你张口闭口就是苏家,可是苏家可从来没认过这门亲事,姑母这样让我上赶着去苏家,不知是何用意?”
苏家与颜家十五年前定下亲事,但只是长辈之间的口头承诺,早些年苏家堡主率先逝去,后颜奉又因病去世,这份婚事便彻底成了无证无凭的空头承诺。
然而苏家长子年二十有一,颜樾也有十三,按月份再过一年半载就该及笄,苏家却迟迟没有派人上门谈及婚事,如今太太一死,这门婚事离作废也只差一些时间罢了。
总不能让她一个大姑娘家带着弟弟上门质问吧?
原本被吴颜氏扫视压着火气的吴菁华见了她这一副模样,心头不快又暗添几分,张口抢先:“我说樾表姐,你别不识好歹!我娘是可怜你们姐弟孤苦,以后生活没个着落,苏家再怎么说也是南阳的富商大户,虽为末流,但以你现在的资质人家能让你进门已然是极大的好处了”她斜眼上下打量颜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倒不怕你如今嘴硬,别到时候苦兮兮地来赖上我们家,那可就真是惹人嫌了!”
这话说的直白又尖酸,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嘴里说出,实在是有些不适宜。
吴娴华直皱眉头:“菁儿,你说这样的话,成何体统?还要不要脸面了?”
“脸面?”吴菁华冷哼一声,语气不屑,“有些人自诩恃艺而骄,然而却连最基本的敬重都不懂,怕是比我更加没得脸面吧?”
吴菁华无视长姐的话,吴娴华很是不悦,“她再如何也比你年长些,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来说教。”
吴颜氏侧目看了颜樾的表情,见她并不多话,而是半低着头,看手里捧着的清窑蓝瓷茶碗,对于吴家两姐妹的对话更没有要插嘴的打算。
吴颜氏心下觉得她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心里觉得怪异,还是沉住气不开口。
吴菁华见颜樾不搭腔,心只觉得她是个懦弱怕事的人,更加觉得母亲与姐姐的严肃是多余的,鼻子一哼不再多言,立马起身走去了外面的院子。
吴颜氏走过去挨着颜樾身边坐下,叹了口气:“也怪我这个姑母嫁的不好,如今你母亲走了,你们姐弟俩无人可倚靠,你姑父又是个不成材的,我哪敢将你们带回去?要是让你去吴家,还不如留在这里的好。”她说这话时,时不时不经意抬首看颜樾一眼,“可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你们姐弟二人在这颜家过活,肯定是不成的,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抛头露面,自降身份?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再说你名声受损,盛儿以后的路也不好走,这些你作为姐姐可都得想到才行。”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