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更野见这白大仙纵跳若电,心下也是害怕,不住口的连发号令。
数十名门人从四面八方围将来,手中各持一捆药草,点燃了火,浓烟直冒。江芯怡刚从地下爬起,突然一阵头晕,迷迷糊糊之中身子不住摇晃,随即又跌倒。两名门人奔来想揪住江芯怡,白大仙护主,跳过去在俩人身各咬了一口。众人大骇倒退,四下里团团围住,叫嚷吆喝,却无从下手。崔更野叫道:“北方撒硫磺,西方烧苙草,东南方人人散开。”
诸门人应命烧起苙草、撒硫磺。蝎冥派无药不备,药物更是无一而非等精品,这硫磺、地黄质纯性强,一经烧起撒出,登时发出辛辣气味和浓烟,顺着西北风向江芯怡吹去。不料白大仙却不怕药气,仍是矫夭灵活,霎时间又咬倒了四名门人。
蓝月天宫雷电两人及黑云堡的卢烹虎、龚阳站在一旁,想帮忙也插不手。
崔更野眉头一皱,计心来,叫道:“铲泥覆雪掩盖,将女娃娃连白大仙一起活埋了。”门人手有的是挖掘药物的锄头,当即在山谷下挖起大块泥土积雪,纷纷向江芯怡身抛去。
杨天意受了伤,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出手。
江芯怡叫道:“风师姐,他们杀了我,白大仙不死也会钻入山林,咱们大伙儿都要同归于尽。”只觉土雪如雨,当头盖落。
云霓与雷定双双跃,齐声道:“崔掌门请手下留情。”
崔更野听到她“咱们大伙都要同归于尽”这句话,心中一动,见四下里滚倒在地的有将近二十名帮众,其中六七名更是帮中重要人物,连自己三个师弟亦在其内,若将这小姑娘杀了,虽然出了一口恶气,但这白大仙毒性大异寻常,如不得她的独门解药,只怕难以救活众人,便道:“留下她活口,别盖住头脸。”
片刻之间,土石已堆到颈边。江芯怡只觉身沉重之极,身子被埋在土雪中,只露出头脸在外,再也动弹不得。
崔更野阴恻恻的道:“小姑娘,你要死是要活?”江芯怡道:“我自然要活。你若将我害死,你们这许多人也活不成了。”崔更野道:“好!那你快取解治貂毒的药物出来,我便饶你一命。”江芯怡摇头道:“我身没解药。刚才不是说了吗,这白大仙的剧毒用赤术、钱线根和川贝来解即。”崔更野精通药理毒理,早知江芯怡先前是随口诬骗卢烹虎,厉声道:“小姑娘这时候还在胡说八道,老爷子一怒之下,让你话生生的饿死在这里,没有解药的话,把配方说出来也行。”
江芯怡那里有什么解药,更加不知解毒的配方,只好硬着头皮道:“我跟你说的全是实话,你爱信不信,便是杀了我也是这句。”崔更野木剑指着江芯怡咽喉,恶狠狠道:“死到临头还满口谎言,你想死我便随你。”
杨天意手握几颗碎石,崔更野一有杀人之意,便即掷石救人。
江芯怡命悬一线,眼下唯一能救她的是云雷师兄姐,张口大叫:“云师姐,雷师兄,你们还不阻止他?”
云霓适才还很是紧张,此刻却松下来笑道:“小师妹,你刚才说得对,如果白大仙找不回,我们就永远不回昆仑山。”雷定从万里西域来到中原花花世界,早已迷失,听得师姐说话,立即表示赞同。
江芯怡绝望无比,眼光中露出恐惧之色,叫道:“崔掌门,你杀了我,他们都死定了。”崔更野喝道:“不想死就交出解药,不然就给他们陪葬。”云霓劝道:“小师妹,你唤回神兽,我向崔掌门求情,饶你一命。”
“小师妹,将神兽唤回来可保性命。”雷定黑夜之中也看不清白大仙的处所,以为白大仙躲在一旁。
眼见木剑抵近,江芯怡叫道:“崔掌门,我直到刚才才知道白大仙有毒,真的没有解药啊。”
崔更野行走江湖数十年,在武林中也算颇有名声,今日遇到了江芯怡这妞子,倒也真是束手无策。他牙齿一咬,说道:“拿火把来,待我先烧了这小姑娘的头发,瞧她说是不说。”一名门人递过火把,崔更野拿在手里,走两步。
江芯怡在火光照耀之下看到他狰狞的脸色,心中害怕,叫道:“喂,喂,你别烧我头发,这头发一烧光,头可有多痛!你不信,先烧烧你自己的胡子看。”崔更野狞笑道:“我当然明白很痛,又何必烧我的胡子才知。”举起火把,在江芯怡脸前一晃。江芯怡吓得尖声叫了起来。
江芯怡急中生智叫道:“白大仙世所罕见,是天生神物,牙齿的剧毒怪异之极,天下无药可救,除非找到七彩宝珠!”
卢烹虎强忍剧痛,颤声叫道:“七彩宝珠在那里,小妞你快说。”
崔更野听得四周被白大仙咬过的人不住口怪声呻叫,猜想这白皮子毒确是难当已极,否则这些人都是极要面子的好汉,纵使给人斫断一手一脚,也不能哼叫一声。他们早已由旁人敷了解治五毒的药物,但听着这呻吟之声,显然本帮素有灵验的神药并不生效,更有人取出治蝎毒、治蜈蚣毒、治毒蜘蛛毒、蛇毒的诸般药,在给白大仙咬过的小徒身试用,那些人只有叫得更加惨厉。崔更野怒目瞪着江芯怡,喝道:“七彩宝珠在那?快快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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