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女巫的塔罗(1 / 2)码农不吃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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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风起于青萍之末,似乎确有些道理。虽然盛爻并不确然知道她们这趟旅行发生了什么,然而,接下来的三年里,她没听过何欢开一次口。

三年里,何欢成绩平平,高难成低不就,人际交往只有盛爻,乃至于多年后同学聚会的时候,根本没人想起何欢这样一个人物。

大概不是所有人的高中都要活的血色横流,狗血和鸡血一盆接一盆。

至于盛爻,虽然她不是什么细腻的姑娘,却也知道该想个办法解了何欢的症状,然而几次无果,她也就采用了老头子的办法,顺其自然了。

直到还有高考前三个月的时候,她们的日子都平淡而自然的过着。

托何欢那笔大到无法估量的遗产的福,盛爻彻底摆脱了自己靠先人救济过活的日子,顺顺当当去上了两天学。

不过她对历史和周易详熟却离经叛道的解释让老师很是头疼。

日子在慢慢习惯中趋于平静,只是盛爻粗大的内心也近乎迟钝的发现何欢的不对劲

她几乎整宿不睡觉,但是盛爻来的时候会敏锐的闭上眼睛,开始还有几次被盛爻发现,到最后,就难以察觉了。

她从不进厨房,但是盛爻做菜到一半发现盐没了,走到客厅,一定会在茶几上看见盐袋子。

下雨忘收衣服是不可能发生的,赶不上公交也是不可能的,甚至何欢出现过的区域有人丢东西都是不可能的。

她的的灵力似乎得到了控制,但却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增长起来。

直到某一天,盛爻发现何欢丢了。

她们回来之后就没在何欢外祖的老房子里住过,于是盛爻的脑子好不容易敏锐了一回,指点她跑回了老房子。

房门没有锁,或者说,在盛爻到来的时候,锁自动开了。

久不住人的房子里积了很厚一层灰,地上有一串极轻的脚印,在这个阴暗逼仄的空间里延伸到外祖临走时待过的屋子。

屋里的家具还保持着主人临走时的姿态,只是,现在破败的场面让他们看上去有些阴森。

盛爻轻巧的走到外祖的卧室,门扉紧锁。

她轻轻敲门,“小欢子,你在里面不,别吓你姐姐我。”

没有反应。

她又轻轻敲门,门反锁上了。

她怒了,砸门,“小欢子,闹归闹,你别得寸进尺啊!”

良久无声。

然后,在盛爻要暴力破门之前,门自己打开了。

何欢跪坐在外祖待过得床边,乌黑的长发铺了一地,和她的长裙一起,像一朵盛开的黑色花朵,从她跪坐的位置,一直狠狠扎进不知名的深处。

她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小小的窗户里斜射出两道光线,灰尘欢快的起舞。

她就像一幅文艺复兴之前的壁画,光影分明,遥不可及。

高光聚集在她的眼和鼻子,她身体的其他部分都一点点暗下去,直至虚无。

盛爻提起何欢的脖领子把她拎了出去,真是一点艺术情趣都没有。

何欢的裙子摇曳着,她人在空中半漂浮着,离开老宅很久,才重归地面。

中世纪的欧洲妇女多半是这样出席葬礼的,如果加一顶头纱。

盛爻觉得何欢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何欢应该是不反对的,因为盛爻还是能在抽屉里看到足够数量的现金。就像每次她缺钱买菜一样。

于是,那个下午,南城最好的心理医生接待了一位中世纪的淑女,那间咨询室里,两双眼睛在薰衣草的氛围中慢慢相遇,一双洞彻生命,一双洞彻时间,光与影,自此相遇。

薰衣草的香氛中混杂了小笼包的气味,邦妮突然觉得自己真的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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