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与之前相比海上卷起的漩涡更大了,此刻的海活像一只饿兽,嚣张至极,仿佛一张口便能将海上的一切吞入腹中。
这一场风暴整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风暴停下来后,海上平静了没有一柱香的时间后,狭长的海沟里开始出现四五张挂着黑帆的大船,瞧着船的吃水程度,每艘船上至少不下百人。
再之后一炷香的时间,四五大船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但是目光所及之处的海面也出现一个个奋力朝岸边游动的小黑点。
天擦亮的时候,海滩上聚满了人,为首的几个人穿着玄色的衣服瞧着应该是邬家本家的人,打量着序阳,几个小辈似乎对序阳这样的环境表示不满,但嘀咕了几句也就没再出声,稍许,几十个身着红衣的人也开始游上岸,上岸后先是整齐有序的朝着先前身着玄衣的几个人问礼,寒暄一阵,为首的几个人跟着邬家来接应的人走后,红色着装的人,才开始朝海边走去。
不久后,海上陆续的站满了人,但大多数是身着白衣的人,其余的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人,那些人脸色竟然是比月色还要惨白一些,似乎是长期因为长期见不到光的缘故,细看之下,那些人脚上似乎还戴着镣铐,身前身后还有一些干涸了的血迹,想来这一批人便是邬家人私下抓来的。
且瞧着那些戴着镣铐的人,年纪都不大,有些瞧着似乎还是有了身孕,只是不知道这腹中怀的是孩子还是其它!
邬家人动作很快,虽然来到序阳的人很多,但是天边的月牙还没有完全消失,邬家人就已经全部上岸了,似乎是为了核对人数是否是来齐了一般,穿着红衣的人拿着一本本巨大的簿子一一核对着,瞧着人员基本到齐后,便也陆陆续续的跟着来接应的人离开。
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原本人头攒动的海滩上除了一些还没有被海水和风沙吹平的脚印,丝毫没有人的踪迹。
瞧着这伙已经知道百分百回来的人,赵家一众还是不免唏嘘,这些年邬家确实是私下里小动作不断,但是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这般堂而皇之的就将这么来路不明的人也带到序阳上来。
相较于邬家一众,周舟及秦霁一众,却又是另一番心情,瞧着陆陆续续被邬家人带着的人周家人心中更多的是虽然看不到,但是又没法放下的期望。
邬家
关押凶兽的那方空间里,乌压压的跪倒了一地,几月前,为首的是序阳之前掌事的人邬勋,而背手立于前的俨然是才来到序阳的邬家家主邬淙!
似乎是对几月前周舟一行在这里做的事感到不满,也是对眼前这些凶兽的成长缓慢感到不满,邬淙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神一黯,便有一团没有形态黑色朝着邬勋涌去。
瞧着黑气朝自己涌来,邬勋的第一反应便是求饶,接着便是想逃,但是这一切不过是做无用功,随着邬勋起身的幅度,黑气早已先一步涌入邬勋的口鼻。
接着邬勋便不受控制的朝着凶兽堆里走去,再之后便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邬勋的身形不小,但是对于身形更大且饿了许久的凶兽来说,显然是有些僧多粥少,不过眨眼的时间,邬勋除了一滩血外,仿佛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一切发生的过于快,也过于血腥,但是跪在邬淙身前的一众仿佛跟钉在了地上一样的,没有一丝反应,只有身形控制不住的颤抖证明,眼前的这些人还是活着的,对于邬勋的死,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谁都不希望下一个葬身于兽口的是自己。
瞧着,这些早已被吓破胆的人,邬淙眼角一挑大手一挥,沉声道,“行了,你们下去吧,此次随行的还有不少的奴隶,你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谨遵家主令!”
听着邬淙的话,跪着的一众才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之前虽然心脏都快要蹦出胸腔,可却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是感觉不到的,眼下得了邬淙的令,也意味着保住了一条命,朝邬淙再三拜服后,才低着头小心退出甬道。
一众人退出甬道后,无尽黑暗的房间里登时就只有邬淙一个人的身影,瞧着,凶兽一双双猩红的眼睛,邬淙发出一阵刺耳的低笑,稍许才向暗处轻咳道:
“邬逍,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刚落,暗处便出现一抹玄色衣服的人影,因他的动作太快,待他走到邬淙跟前才看清了他的样貌,邬逍的身形高大足有八尺,一张脸也生得格外俊美,瞧着衣着的颜色也该是本家的人,除了邬淙没有人知道邬逍在这里待了多久,或许从一开始就在。
走到邬淙跟前,邬逍躬身朝邬淙拜了拜,才拱手道,“祖父,有何吩咐。”
这厢,瞧着邬逍的举止,邬淙也是分外满意,敛去之前的怒意,邬淙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笑意,
“邬逍,你果然是小一辈中最出色的,这些年也不乏我对你的多加教养,想来将来我将这家主之位交给你,我也放心。”
“祖父!”听及邬淙的话,邬逍立时就跪了下去,甚是惶恐道:
“祖父,正值盛时,将来还要带领邬家走向盛世。”
“将来的事,谁又敢胡乱的下定论呢?”邬淙笑了笑,显然是对邬逍的举动很满意,摆了摆手示意邬逍起来,待邬逍起身后,邬淙才意味深长的瞧着凶兽道:
“我们这一脉在俗世是本家没错,可是一但到了序阳,我们不过就是流泉支派,再者那么些年过去,谁也不知道如今的凌兆是个什么风光!”
“怎么会?”邬逍有些疑惑道,“我们这一派不是追随鬼神来的吗,届时就算是支派,祖父您的地位也应当是没有几个人能及的才对!”
“要真是这样的就好了。”邬淙垂下眼眸,双眉微微蹙起,“可是,邬氏一脉供奉的可不只是鬼神,供奉鬼神的仅是我们这一脉罢了,邬氏供奉五方鬼神,而我们这一脉则是最弱的,当年,鬼神陨落,我们这一脉也是迫不得已才擅自打开了鬼荒地宫的大门来到俗世的!”
“祖父,但是不管怎么样,此番回序阳,我们这一脉总归也不是无功而返不是吗?”邬逍抱拳道,“还请祖父不必担心。”
“是这个道理,若非如此,我怎会再这个时候削减封印呢。”邬淙点点头,“不过只可惜,还是让那丫头逃了!”
别闹糖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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