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搭会儿小心一点,我方才探查过了,这应该是苏家修建的密室,这里的怨气越来越重,想来密室的尽头便是委托之人所在,”赵燕绥有些心绪不宁,朝周舟轻声交代了几句,便大步向前走去,
但没走两步便被周舟拉住了衣角,赵燕绥心跳有些加速,但下一瞬手上却是一重,原是周舟将之前那件袄子挂到了自己手上。赵燕绥愣了一下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周舟却早已面上毫无波动的走到了前头。
密室的构造是一条普通的长廊,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间房间,每一扇门上面都点着一盏长明灯,这灯点的古怪本是祈福点的灯但却透露着一丝丝诡秘气息,一扇扇门后有什么成了一种巨大的诱惑,但周舟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人,也不想手闲惹上其它的麻烦。
长明灯的尽头也就是密室的尽头,是一间窄小按照八卦图布置的房间,八个角,天,地,风,雷,雨,火,山,泽,像一个巨大的口袋把整个房间都装在里面。
再往上看是八面同样布局的镜子,周舟看得出神,也不知是不是眼花镜中突然冒出一个干枯的头颅,细看竟和苏家老爷子长得一般无二,只是满口流着清涎没有一点人样,反倒是人死后头自个又活了!
饶是有心里准备,可突然跑出来的人头周舟还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挡到赵燕绥身前,可那头颅好像是冲着周舟来的!
瞧着周舟护住赵燕绥的动作,头颅似乎不是很高兴,阴翳的双目淬了毒似的看着赵燕绥,口中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接着直奔着赵燕绥的脸就窜了过来,满口獠牙的头颅,仿佛要把赵燕绥的脸咬烂。
见状,周舟皱了皱眉头,身后的人要是破相了可是大事,而且这个“鬼东西”这么恶心,周舟都不想让它近身,周舟有些烦闷拾起鞭子朝鬼脸上招呼去。
心情不大美好,周舟用了十成的力,鞭子发出一阵空响,鬼脸瞬间被打的四散和先前遇到的水鬼一样,被打烂的脸变成了一滩滩黑色粘稠物,瞧着鞭子上的晦物,一阵恶心,再这样下去,周舟觉得自己的食欲可能会受很大的影响。
收拾好鞭子周舟转过身本想问赵燕绥还好吗,却见先前被打烂的鬼脸不知何时又恢复了原状且比之前又大了几分。,这正阵仗周舟没见过,立时警惕起来。
瞧着周舟眉头紧蹙的模样,赵燕绥心里痒痒的,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瞧着鬼脸神色悠远,“他和苏家老爷子是至亲,眼下借了苏老爷子的气运是轻易伤不到的。”而后不慌不忙的掏出面像是西洋镜又更老一些的镜子朝着鬼脸照去。
霎时,鬼脸被照到,似是受了伤尖叫了一声便逃窜开来。
见赵燕绥有办法,周舟识趣的退到一侧,不过眼睛还是没有离开,这鬼脸有些诡异,她不知道赵燕绥能不能应付,总之还是要防着一点的。
鬼脸似乎很害怕镜子,瞬间收敛许多,只是盯着周舟的眼睛却这么也没有离开过。
周舟有些恶寒,这鬼脸的眼神实在是有些泛凉,再者也不懂为何就盯着自己,这脸上又没长花。
两人一鬼僵持了好久,稍许鬼脸才转换了对象瞪圆了眼珠子直直地瞅着赵燕绥,似小孩又似老人的声音哭诉道“先生从瑞安来一路幸苦了,我们这一脉人生的凄凉,本是同样的人生遭遇却不同,如今我也没什么愿只想结个阴亲有个人陪。”说着眼神贪婪的盯着周舟。
原是个色鬼?周舟咬了咬牙,招呼着鞭子就要往鬼脸上抽,若换个貌美的来还有得说,如今这瘆人的模样,周舟只听着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气不打一处来。
“我来姑胥原只是怜你这一脉造化弄人,尔敢觊觎我身边之人!”灯火闪烁赵燕绥脸色不大好,苏氏倒因续果早颠倒了天道,这一脉的人死后更是入不了轮回,现如今还敢再造业障!
“我只是同先生开个玩笑罢了,先生别动怒嘛……”。但鬼脸对于赵燕绥的反应好像便不是很在乎,依旧是可怜兮兮的长音。
周舟翻了个白眼,这鬼着实恶心,这声音听着也是头疼,瞧向鬼脸时,鬼脸居然又露出满是贪婪的眼睛,周舟实在是忍不住了,鞭子一甩就要往鬼脸上招呼去,但鬼脸出奇的没有动,仿佛是等着挨打,对于鬼脸的反应周舟征了一下,不清楚这鬼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在鞭子快要接触到鬼脸时,鬼脸突然发出一阵怪声,之后疯魔一样的朝着赵燕绥冲去,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周舟甚是来不及收回鞭子,眼看着鬼脸的血盆大口快要碰到赵燕绥,周舟想也没想拦到赵燕绥跟前,见状鬼脸诡异的笑了笑便消失在镜子里。
周舟突然觉得有些冷,又有些热,总之很困,意识开始涣散,最后一点意识,她瞧见赵燕绥很慌张很慌张,好像都急得出汗了,好像最后还说,“周小姐,搭会儿你见到的一切都是幻像,我会来救你的……。”
瞧着没了意识的周舟,赵燕绥委实是慌了,他没想周舟会扑过来的……
把周舟安置到一条椅子上,赵燕绥忙召出了影子,周舟的生魂被苏家的怨灵给带走了,他得把她带回来,这期间需要影子守着。
咬破手在周舟眉间点了一滴朱红,赵家人的血安神驱邪。
………………………………………
周舟迷糊着睁开眼的时候,四周好像很热闹,好像是要办喜事,周舟听到了有人吹唢呐的声音,不过听着声又不对,听着调倒像是送葬的声音,有些好奇周舟起身想往外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没了知觉,接着便听见推门的声音。
不可控的环境最是吓人的,周舟感觉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推门进来的是个两个小孩,粉粉嫩嫩的倒也可爱,只是脸上画上了两坨红红的胭脂瞧着有点怪怪的,周舟想问这是哪,那两小孩却不答只是笑嘻嘻地道,“祖奶奶换嫁衣了,祖爷爷等你可老大一会儿了,咱们差不多该出去拜堂吧,晚上还要闹洞房呢!这下面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祖奶奶可不要误了吉时。”
“好。”小孩的话好像有魔力,周舟迷迷糊糊的应了声,摸了摸额头,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又记不起来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换好繁琐的嫁衣,周舟感觉头有种要被压断了,身体动弹不了只能看着两个小孩在自己跟前晃来晃去,“嘎吱,嘎吱”,门好像又被人打开了。
进来的是个喜婆打扮的人,梳着个牛角髻脸涂得生白,口脂却涂得深红,像是嘴唇被咬破了,又像刚是吸了血,瞧着周舟她笑得极其喜庆又怪异,“祖奶奶咱们该去拜堂了”!
“去……。”周舟眉头紧皱,看着喜婆诡异的模样,周舟是打心眼里抗拒的,可是说出得话却不由顺着喜婆的意,一切都被牵着走,周舟头有些痛是刺痛,好像有把刀在脑子里疯狂的剥离什么。
周舟的顺从令喜婆很高兴,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拍了拍手,屋外一大群穿着喜庆的少女争先恐后的跑进来,瞧见周舟一个劲儿的夸周舟好看,然后又唱又跳的掺着周舟出了房门,到了门口又把周舟胡乱塞进一顶大红花轿里。
一阳初动,二姓和谐,请三多,具四美,五世其倡征风卜。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凑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鸳鸯和…………
花轿很颠簸,坐在轿中周舟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翻了个转,轿子大约是在半个时辰后停下来的,周舟迷迷糊糊的。
“吉时已到,请新娘下轿!”轿门被人敲了敲,周舟征了一下想伸手去掀轿帘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过了一会儿帘子外突然伸进来一只小孩的手,帘子被掀开了,是一个留着鞭子的小孩,脸上没有涂任何东西但却白的吓人,瞧着周舟有些疑惑的脸,小孩开口说话但却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娘子,该拜堂了!”
话落,先前的喜婆和一众男男女女推攮着就要把周舟拉出轿门。
出了轿门周舟才看清自己处在什么地方,好像是个大宅院,周遭很热闹到处挂着红绸,倒像是要办喜事的模样,只是宾客和来来往往的丫头小厮都是小孩的模样,除了掺着自己的喜婆,方才把自己拉出轿门的男男女女也变成了一个个粉妆玉砌又白得过分的小童,这瞧着倒跟像玩家家酒一般。
周舟潜意识的想逃,可喜婆的手就像一把铁钳子任周舟怎么用力也挣脱不了。
喜婆把牵着周舟的另一段红绳递给先前掀开轿门的小童,十分恭敬道,“祖爷爷,吉时已到,咱们就此行天地之礼?”
“嗯……行,祖爷爷今日取亲,自然要与阎君知会一声。”小童说的高兴,可他那副苍老的声音一出却徒增了几分诡异。
小童牵着红绸往大厅走,周舟则被喜婆强行掺着紧跟其后。
下参阎君,二拜高堂,然周舟瞧见高堂之上只有排排列列的的灵位,周舟心下恐惧可意识却越来越迷离,只能随着喜婆的话行参拜之礼。
一拜。
二拜……
三拜……
意识消失之际周舟好像瞧见喜堂闯进来一个人,好似在哪见过…………那人穿着一身玄衣还套着件袄子……那人遗世独立,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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