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月苏杭还是没有来。
翻年了便是春天,鸡冠山因为初桃的缘故被秦祝种满了白蝴蝶兰,三月的天初桃瞧见了新燕,公燕嘴中叼着新泥,它们要筑新巢,几个月后会有一批乳燕降生。
四月,鸡冠山的桃花开了满山,白蝴蝶兰也开了一片,秦祝向初桃提及婚事,初桃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小半年过去,苏杭没有来,初桃心境很乱。
又是一年四月,鸡冠山迎来了喜事,初桃嫁给了秦祝。
大婚之夜,秦祝很高兴,他喝了点酒,他对初桃承诺,“你是爷的女人,爷这辈子对你好!”
初桃不作言语,但她相信秦祝。
初桃成了鸡冠山名正言顺的女当家。
再次见到苏杭又是小半年之后,苏杭是来接初桃的,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的还有两湘军阀家的私军。
秦祝死了,似是为了解恨苏杭把他的头砍下在钟鼓楼挂了七天,秦祝死在了初桃的怀里,他死时初桃已经有了三月的身孕,他最后对初桃说的话是,“对不起,我没能守住你,你能对我笑一笑吗,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很久以前,你和你爹爹去嵩明山采药,你对着蝴蝶兰笑得很美,那时我就想……抢了你上山!”
初桃笑了又笑着哭了,她第一次为秦祝流下眼泪,在秦祝想让她笑得时候,初桃爱上了秦祝。
老天似乎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初桃“出逃”可她怎么也逃脱不了孤苦的命运,秦祝“牵住”可他再也牵不到心爱的姑娘。
初桃又被苏杭带回了苏家,可是再次回到苏家却早已物是人非,苏太太在下山后的几天就病逝了,是遗传的心脏病,本来也没事只是在鸡冠山受到了惊吓年岁又大了才扯出了病根,苏杭带她去了所有能去的地方,但造化弄人苏太太终究是没有撑过去。
安葬好苏太太后,苏杭去警局他希望警局可以出面清剿鸡冠山,可警局那些人只不过是收钱不干事的,起初他们还愿敷衍一下苏杭后面直接连敷衍也不乐意了,再去时他们不仅没见苏杭还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苏杭可以下地时又过了几月,腿虽然好了可他的腿脚也落下了残疾,平时看不出来,但一走路还是能看出有些高低脚,这是秦祝像初桃求娶的时间段。
鸡冠山的土匪头子成亲了,好不热闹,大小的土匪都跑下山采办成亲要用的喜具,土匪们似乎有些不大一样,许是因为成亲为了积德吧居然会给银钱了,你来我往生意的事大家都乐意,于是街道到偶尔也会传来恭喜的声音。
这一切多么讽刺,苏杭只觉得自己的天塌了,而这一切的根源来自鸡冠山。
初桃成亲那日,苏杭喝得烂醉,命运何其不公,本该风光迎娶出逃该是他苏杭才对,心里有个声音,他要把初桃抢回来。
事情的转机是在两月后,两湘督军找上了苏杭准确的说是来找初桃的,初桃只知道自己是被养父捡到的弃婴,却不知道养父原也不是太原人。
宅门里的事不说也知道,无非就是妻妾不宁,初桃不是弃婴她是督军府嫡出的大小姐,被掉包的大小姐,她的养父原是督军府的长工,他也有个女儿,他女儿在督军府顶替了初桃二十余年,或许他当初留了初桃一命,但那是爱吗?应该是愧疚和害怕多一些。
这一些都是初桃不知道的。
时隔多年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初桃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母亲很美是那种有锋芒的美,对于错过多年的女儿她似乎没有多大的情绪,她父亲很高,高得初桃不敢看,这一切若是梦就好了。
督军夫人对初桃没有多大的感情,她唯一在意的只有初桃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土匪头子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是一种耻辱,她想让初桃打掉这个孩子,但初桃不愿,她想生下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后来还是保住了,是苏杭,他说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会娶初桃。
督军夫人答应了,虽然她也瞧不上苏杭的身份但至少苏杭家世清白。
督军夫人给初桃换了一个新的名字,盛姝,身份上记作自己的小女儿,说是自小体弱多病便送到庄子上养病。
对于督军夫人的安排初桃没有多大的异议。
初桃跟着督军夫人回了两湘,她还是不大适应盛姝这个名字,正如她怎么也开不了口叫督军夫人母亲一样。
进入督军府的第一天,初桃见到了一个姑娘,她叫做盛明珠,初桃知道这就是顶替自己在盛家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姐姐,确实是姐姐不管是养父那还是生母这,盛明珠都是她的姐姐。
盛明珠如她的名字一般是盛家的掌上明珠,是督军夫人的掌中宝心头肉,初桃瞧见督军夫人亲昵的将盛明珠拥入怀中,那样的神情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真挚,而不是对初桃的僵硬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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