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嬷嬷冷笑一声,不阴不阳的道:“我们小姐可没大小姐这样的教养……”
“嬷嬷这话是在责怪本殿么?”一个温软的男声自叶长歌身后的马车内传出来。
柴嬷嬷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道:“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奴婢……奴婢不敢……”
叶长歌偏头看向轩辕昭,他这是在给自己撑腰么?
轩辕昭对她眨了眨眼,好像在说,既然我们已经是同盟了,这点小事就不要言谢了,玉墨站在叶长歌身后悄眼瞧着两人的互动,心生疑惑。
“长歌……”轩辕昭似乎还不满意,又亲昵的唤了一声叶长歌的名字,这一声长歌,几乎叫的叶长歌汗毛倒立,她面色一僵,似乎不知道作何反应。
轩辕昭见她往日里伶牙俐齿,现在不知所措的模样,有些新奇,语气越发的温柔了:“手腕上的伤,晚些我会让太医去给你看看,注意静养。”
叶连赫一怔,下意识的问道:“长歌,你受伤了?”
复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殿下放心,臣会照顾好妹妹的。”
轩辕昭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叶长歌,叶长歌只觉得今日这出戏演的差不多了,过犹不及,便朝着马车里的轩辕昭福了福身子,道:“谢殿下关心,恭送殿下。”
轩辕昭的仪仗队离开后,柴嬷嬷才从地上起身,冷哼一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叶府总共来了两辆马车,柴嬷嬷和秋霜搀扶着叶清宁上了当先的一辆马车,叶长歌和玉墨上了另外的一辆马车。
“小姐,您和太子殿下这是……”玉墨斟酌的开口。
“互相利用罢了,对了,稍晚一些你悄悄的带段娘来落雪轩。”叶长歌吩咐道。
玉墨应下了,回了叶府,府门前为了一队丫鬟婆子,柴嬷嬷让人将叶清宁扶了回去,又道:“夫人让老奴请长歌小姐过去问话。”
叶长歌立在当场,提醒道:“嬷嬷怕是老糊涂了,如今府上只有一个二夫人,这话若是你们私下说说过过瘾也无妨,当着我的面,就不要说了吧,免得自取其辱。”
“你……”柴嬷嬷怒极,她在这府上十分得脸,莫说公子小姐们对她如何,就连将军看在夫人的面子上,都对她甚是尊重,现如今几次三番的被眼前的小丫头顶撞,连大公子也被挑拨的对他不满。
她恨不得狠狠的抽她几个巴掌,但是想到今日太子殿下的话,只得将这口气生生的忍下了。
“是是是——小姐教训的是,二夫人说了,正院那边请好了大夫,小姐不也受了伤,何不一同去瞧瞧,免得老爷二夫人焦心呢。”
叶长歌不由得多看了柴嬷嬷几眼,她倒是个能屈能伸的,换脸如同翻书,自己若不去,怕是又要担上个飞扬跋扈的骂名,若是去了,搞不好南宫羽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不过想到自己与轩辕昭的约定,叶长歌长舒一口气,道:“也罢,我便同你过去瞧瞧。”
到了正院,大夫已经给叶清宁诊好了脉,只不过是受惊过度,惊厥过去了,服上一两剂安神药便可,南宫羽闻言,也放下心来。
“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南宫羽端坐在上首,盯着秋霜问道,那眼神里阴狠。
秋霜吓得跪倒在地,抽噎道:“今日……今日本是三小姐和落雪轩那位同乘一辆马车,二小姐自己一辆马车一同去了西市街,然后三小姐和二小姐一同去了流觞阁,却不想偶遇了明王殿下,说了没几句,三小姐一个不高兴就先坐马车离开了,落雪轩那位没了马车,二小姐好心,与她公乘,谁知道回来的路上马发了疯,往城外跑去了,然后就发现小姐晕过去了。”
“受惊?”南宫羽疑惑道。
先不说这将军府的车马都是有专人挑选的,怎么一次两次的都发生这样的情况,而两次那丫头都在场,不难让她不怀疑。
“是的,就是原本走的好好的,突然就十分暴躁的翻蹄子,拉也拉不住,明王府的两位侍卫都没办法。”秋霜连连点头,生怕南宫羽一个不高兴,将过错落在自己的身上。
“也就是说,后来马车上就那丫头和宁儿了?”南宫羽追问。
“还有那个叫玉墨的奴婢,她似乎会点手脚功夫,不过她也拉不住那发疯的马,只跟着马车一路往城外跑了。”秋霜一五一十的道。
“贱婢……”啪的一声,南宫羽一巴掌甩在了秋霜的面上,立时,秋霜的脸上就印上了一个通红的手掌印,她也不敢呼痛哭泣,只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任由小姐单独和落雪轩的在一处,好在今日宁儿无事,否则任你十条贱命也赔不起。”南宫羽轻蔑的斥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请夫人饶命——”秋霜砰砰的磕着响头,不断求饶道。
此时,外面有人回禀柴嬷嬷把叶长歌带来了,南宫羽平了火气,不耐烦的骂道:“还不滚下去照顾二小姐……”
秋霜如蒙大赦,慌忙起身,往内室去了,叶长歌进来时,就见到南宫羽坐在上首,面如寒霜,柴嬷嬷上前在南宫羽耳边轻语了几句,南宫羽脸色变了又变,随即换上了一幅怜惜的神色道:“我听秋霜说你也受伤了,正巧大夫也在,一同瞧了,你父亲回来我也好有个交代。”
“二夫人何必这样惺惺作态,想试探直说。”说着叶长歌挽起手腕来,只见手腕处,青肿一片,比之前更严重了些。
南宫羽神色讪讪的,叶长歌道:“我也知道二夫人想说什么,今日的事情,与我无关,且若我真的想对清宁小姐做些什么,她就不是只是吓晕这么简单了。”
南宫羽的心思被戳穿了,她对柴嬷嬷使了个眼色,柴嬷嬷会意,打发了屋内侍奉的丫鬟,又将房门轻轻的掩上,南宫羽这才露出了高傲的神色,扬声道:“长歌小姐好本事,当日近进府,便有受惊卧病,现如今,再次惊了马,你倒是安然无恙。”
“人嘛,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同一件事情吓到,二夫人说是么?二夫人既然不信我说的话,大可去查,不如夫人查查为何清雅小姐擅自借走了我的马车,也顺便查查,为何明王殿下那两个侍卫,从始至终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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