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安忻都未曾看过弟弟。
“现在已经开始下霜了。”皇上给安忻披上一件裘衣。军营将那乾同国的军队打的节节败退,荒郊野地里的军营之中有安忻一直陪在身边并不觉得冷。
“我们回去吧,我想要安定了。”安忻淡淡的说。
“回去哪里,你说,我买一块田地,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不好。”皇上拿着一杯山楂茶给安忻放在手中暖手。
“你是皇上,怎么可以种地呢。”安忻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可笑的男人,“就是哄人你能不能说话靠点谱啊。你这不是哄已经是骗人了,我这么聪明,你这骗术可是并不高明。”
“我说的是真的。”皇上抓住安忻的手,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中间。“我不想让你这么担心。不得不说你是我们迄未国的福星,自从是你来了,这迄未国是每一场都是出乎意料的胜仗呢。”皇上看着安忻笑着。
“那你还不趁热打铁。多打几场。好开疆拓土啊。以后给你的子孙好继承。”
“我的子孙只要是有几亩薄田就好了,知足常乐吗,我最大的珍宝可是谁都抢不走的,而且,你在这里,香香就不肯走,四处跟着,我看着她的身子受不住,马上就是深冬。我不想你这般的挂念。”
“那你不想要一个孩子吗。”安忻抬头看看皇上,长长的眼睫毛是在皇上的脖子上一下一下的扫着。
“我已经有了啊,我不是把你当成一个小孩子看待的吗。”皇上刮刮安忻的鼻子说道。
“嗯?”
董宗赫营帐之中香香大口喘着气。还没有生就是比生的还要难受,看见董宗赫进门还是立马来了精神。带着些的警惕看着那董宗赫,那个与她夜夜共枕的男人。
“怎么了。是不是没有睡好。”对于她这般的忽然的戒备董宗赫早已经不放在心上。“还是这个小家伙又让你操劳了。”
“你为什么会忽然交出兵权。”香香看着那董宗赫,看不透又是带着戒备。“兵权就是权利,你既然拿着兵权就代表你有野心,为什么忽然愿意交出来了。”
“谁说我交出兵权了。”董宗赫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才若有所思的说。“是因为皇上给我写的一封信。这是跟我借的。自然是有筹码。”
“借的?”闻所未闻。“我看看信。”香香狐疑道。
“收起来了,那可是皇上给我的借条。”董宗赫嘴角勾起来。至于,皇上是用什么来换的那就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还是一件能够永远的让他与安忻有联系的事情。
“这就是说兵权还在你的手中,皇上只是暂时的拥有调动你手下的兵队的权利。”
“可以这么说。”董宗赫并不否认,这也是他在军营之中的原因之一,若是没有他,光是凭借皇上是不能调动军队的。而且,每一次的出兵也是需要经过董宗赫的同意。
“前面就是最后一个焱郡。只要是攻打下来,我们也可以凯旋归朝。”安忻说的似乎是有一些的落寞。
那平淡之中的寂静还是被皇上听得出来。
“怎么了,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吗。”
“弟弟,该何去何从。就算是在迄未国,也是一个阶下囚的身份,人言可畏这句话我是深深的体会过,若是去了那乾同国,有他的母妃他们两个也未必能够和睦。”安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在你的身边这么久我学会了一件事情。”皇上是坐在安忻的身边轻轻的搂着她。
“什么。”安忻扭过头看着他。如此多的事情她的脸上还是带着纯真。这是所有的人都不曾有过的特异功能。
“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呀,一个皇上可是不能这么迷信呢。”安忻戳了一下皇上的额头。
皇上顺势倒在安忻的怀中。“坏了,坏了,赖上你了。”
“赖多久啊。”
“一辈子。”
两人相视一笑。
“结冰?姐姐,这个时候可是还结不了冰呢。要是结冰的话,那也是得到了两个月了,就是我们这进程,两个月已经是吧整个的乾同国都是拿下来了。”守离听了安忻的话笑着说道。
安忻瞥了他一眼。她不喜欢别人否定她说的任何的话,玩笑也不可以。
“马上就会结冰了。”外面艳阳高照,安忻却还是觉得刺骨的冷。
“姐姐,前面就到了焱郡了,那里地势偏低就落在三面环山之下,温度比别的地方都是要高一些,就像是小火盆一样,那里现在还有花开呢,姐姐去了那里肯定喜欢。”守离早就派人打探好了,还给安忻找了一个三面桃花的屋子住,到时候就是人面桃花别样红了。
想想都觉得美呢。
“果然是世外桃源,这里还是人来人往的。”安忻笑着从大街上走过,搀着有些的吃力的香香。“要不要坐车呢。”
“不要,不要,我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整个人都是胖了一大圈。”香香有些抱怨的说道,不过终究是嘴角上扬的说的终究是幸福的。
“那好吧,我们走慢一点。”安忻看见那董宗赫在街上正在挑簪子。桃花做的就像是真的一样,戴在头上肯定是好看。
“夫人,我买的与簪子,一对的。夫人带着更是漂亮。”说着就戴在香香头上一支。“香香把你看的比姐妹还重,我要是不给你买,回去又要睡地板了。”很是自然的给了安忻一支。
“嗯嗯嗯。”香香是笑的眉眼弯弯。
“这个蠢货,这两个簪子根本不一样,一个是老树枝,一个是青白玉。瞎啊。”守离还是恨得牙痒痒。“这一排我都要了。”看着那街上的簪子,各种款式都买下来。
“多谢。”安忻拿着正好是自己看到的那一支,可是犯难了,没有镜子。
“我帮你。我家夫人都是我给梳头的。”董宗赫说话间都是三句话笑着看着自己的夫人,半句话看看安忻。说的总是带着夫人,任何外人似乎都是看不出他有何歹意。
“漂亮。”董宗赫给安忻戴上。由衷的赞叹。
“你呀,俸禄可不是这么花的。”安忻看着那一堆的簪子,她本就不爱装扮,给她这么多作何,还都是一种花的。
“姐姐不是说我的钱怎么花都可以吗,姐姐不是说不干预的吗。”守离还是觉得委屈了。
“我是说很漂亮,这房间也是很漂亮呢。”安忻笑着拿起一支戴在头上,人长得好看这头上带多少的簪子都不会抢了本人的风头。
看着安忻喜欢。守离也是脸上有了笑意。
“姐姐,皇上要晚些才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晚上我帮你看门吧。有什么事你叫我一声就好。”
“这军队三面围起来,哪里需要看门的,你要是睡不好我会心疼的。”安忻笑着看看他。
“我不相信那些瓜蛋子。”
“好,好,你帮我守夜,不过不用睡门口。隔壁是香香的房间,你跟她换换。”
“诶好嘞。”本来守离也想这么做的,香香肯定是不同意,这下子是安忻主动这么说的,她就没法说什么了。这么一想,这个香香这个时候还是这么缠着姐姐,就是有那么一些的不对劲。“姐姐,你有没有觉得香香有点是太缠着姐姐了啊。”
“怎么,她原本就是这样的。”安忻笑笑。
“就是有些过于亲密了。她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不是应该把心思放在自己家中吗。倒不是说香香会有什么坏心思,总是觉得怪怪的。”
现在就是守离都看出来了,这件事情看出来的人应该是不少。这一直是安忻担心的事情。
好几次安忻午睡的额时候看见香香守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不正常的眷恋。与皇上的如出一辙。一时之间是让她有些的心慌。
“小姐,这地方这么好看,依山傍水民风淳朴的,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来就好了。”香香满是兴奋的拉着安忻说道。“小姐,有时候我就在想呢,我们这辈子是不能做夫妻,那就是做姐妹也是比很多人是幸运的。”
来到了一个理想之中的新地方,香香满是激动。就是整个人也是活泼起来了。
刚刚小睡了一下,安忻醒了,皱着眉头没有睡好,倒不是被吵醒的,而是,痒,自己的腿上,胳膊上,还有脖子里痒,挠了几下。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香香一看见安忻就是眼中带着惊恐的大叫。“是不是有人投毒。严加看管,谁也不准出去。”香香立即号令三军。那架势绝对不亚于与人行刺皇上。
“嗯?”安忻看看镜子,果然是刚刚挠的地方红彤彤的,与旁边的白色的皮肤看着是有些的不寻常。“我就是有些痒,挠了一下,不碍事。”说着又是挠着一下。
“小姐,你这可是身上红了一片,还有疙瘩一片片的起,这是怎么了啊。”香香满是担心的给安忻批好了衣服说道。“会不会是有人给小姐下蛊啊。我可是听说这个事情会在身上不断的溃烂的,这就是第一步啊。”香香说的是无比的紧张。
“是过敏。”门口的有一个人说了一句。许久未听,安忻还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是弟弟。“我的身上也有这个毛病。给姐姐涂上这个药膏就好。外面的花太多了。”说完了这一句话就不见声音了。
声音清冷克制。似乎是带着些撒娇的怨恨。
安忻现在还是无法面对他的断臂。这个后果是由自己造成的,自己还要毁了他的家,尽管是他没有半点的怨言。
“呀,小姐,外面的花一时之间全都没了,还种了一地的薄荷呢,好神奇。”香香打开窗子透气,看见外面的树干上忽然是光秃秃的。
“嗯。去吃饭吧,你这个双身子可是饿不得。”安忻笑着推着她出门。
“忌吃生冷刺激辛辣。一切清淡。”安忻下楼的时候正是听见弟弟在下面交代这什么。
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没有人了。
“他去房里吃了。”守离看看门口的方向。“可能是不愿意见人。”一说起来弟弟守离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攻击性。说是平静不如说是带着一些的怜悯,马上就是亡国皇子还是断了一只手臂,还是他砍得。就像是一个乞丐一般。
“嗯,吃饭吧。”安忻笑笑说道,似乎刚刚的事情只是提了一嘴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只是笑笑和守离对视了一眼。
若是他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额不想吃饭的话,安忻肯定是精心挑选他们合胃口的菜送到了他们的卧房之中,要是闹个小脾气还会陪着他们吃,可是弟弟这么久了,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明里暗里,小姐并未刻意对他好过,虽然是表面上都是很是客气。
换句话说,别人的怜悯和忽视都是安忻允许的。
忽然是门口立着一个黑影
安忻一口粥刚送到嘴里。“咳。”碗里都是一片的血红。
“小姐!”
“安忻!”
“姐姐!”
一时之间一屋子的人乱了方寸。
“安忻需要休息。”皇上是好说歹说才将死活不肯走的香香送走了。
“饿不饿。”皇上给安忻一口一口喂下去汤药。不过是一日未见,竟然就是这么的憔悴,还吐了血。“大夫说只是疲劳,好好修养即可。”
“是不是查不出来病因。你骗不了我。”安忻端起来药碗,一口气喝干。“我自己是知道为什么,是心病。让我见见弟弟吧。我们聊聊。”
“安忻,家国大事,你不需要担心,一切有我。”
“若是你撑不住,还是会连累到我,于国我们是皇上皇后,于自己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上,我不可能做只在卧榻之上等候给你宽衣解带的小女人。你难道想让我死吗。让弟弟进来。咳咳。”安忻咳了两声。
她说的很尖锐。也是事实,就是所有的事情都看的真切,她才无法轻轻松松的过一辈子。
“我不可怜你。我依然恨你。”安忻看着弟弟那果真是空荡荡的衣袖。“我原本是想让你死的。”
“那还是姐姐愿意留我一命。”弟弟站在门前,看着坐着的安心。“姐姐为什么这么恨我。我没有伤害过姐姐,在那之前。”
“人之初,性本恶。早在起始,我还记得你看着我那厌恶的眼神,并不是那种毫无可能的问题若是没有你的话母亲就会将我看在眼里,而是,我们共存的时候你明知道我被放弃也未曾为我开口求过一句话。只要是你说,至少我们不会分开。”
“即便是那般,姐姐也一样会恨我。”弟弟淡淡的说道。
两人的表情真的是如出一辙。
一直是对于别人都是淡淡的并不是毫不在意,而是看的透彻,即便是在意也不可能得到。
“我是姐姐一脉相承的弟弟,你想的我都知道,最后也是逃不过一个姐姐恨我的结果,不过,我不恨姐姐。”
“你不能恨我,你恨我一次,你的命就没了。”安忻依旧是淡淡的说。平静之中的力量感就像是死神,谁都没有见过,却是悄无声息的取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乾同国不可能有一个断臂的皇帝,这一点弟弟也是明白的。
“马上就能见到你的母亲。我要击败她。”安忻直接说出来这次的要求。也是这一个月以来安忻唯一的见他一面的要求。
“姐姐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一直优思不断。”
“怎么,你愿意为了我放弃你的母亲。”
“有何不可。”
“果真是她的好儿子。”
且不说安忻恨他们恨得是理所应当恨得证据确凿,对于这个儿子来说,这个母亲真的是给了所有的能给的。却是得到了这般,真真的是亲生的,毫无血性。
“禀报皇上,湖面上发现了一个假扮成画舫的敌方的船,已经将他们四处包围起来,跑不了。只是他们在湖中央。鞭长莫及。”士兵来报。
“射死他们。”守离直接叫嚷道。
“抓活的。”安忻淡淡的说。“就困着他们,画舫之上的粮草恐怕也是不能维持多久。”安忻看了一眼皇上。
晚上房中。
“怎么没有热水。”安忻习惯有条件的时候晚上都是泡泡热水澡。
“苏麦说是病人泡澡太是耗费体力,今天就免了吧。”皇上端着一个水盆过来。里面铺着满满的花瓣。虽然不泡澡,也是把泡澡用的花瓣都是一起用光。“可以泡脚啊,我伺候你。”说的是一脸的敦厚。
看的安忻真的是想要一脚踩在他的俊脸上。
“有你这样的儿子,母亲肯定是很欣慰吧,只是可惜她享受不到了。”安忻看着那皇上双手握着她的脚摁在水中。
皇上低头未语。
“今天还有什么话没有当着他们的面,要跟我单独的说的。”皇上一个眼神就知道她的心事。
“有。画舫的事情。我想派个人去专门看管画舫的动向。”
“嗯。”
“还有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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