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奴才不知。”那太监是嘴严实的不肯说。

安忻知道问不出什么。拿了些赏钱打发了。

自己一个下午都是坐在凳子上静静的想着这进来之后发生的事情。香香虽然是几句话的交涉是很是烦透了那时贵人可是还不至于给她下那么重的毒。至于那时贵人的身边的小宫女倒是一直没有见了，还有那端白将军，皇上似乎是故意要将两人分开，不让安忻去见任何一个人，似乎，似乎是要将她放在这离着御书房最近的地方，是要观察她。观察那个被自己那般的流恋的那个额女人。

一想到这里，安忻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皇上，你也不过是一个胆小鬼，知道自己是喜欢我，却是不知道是为什么，所以，一直戒备，一直不敢靠近。”

“启禀皇上，安忻小姐一个下午都在清梵殿睡觉。”

“睡觉？”

“是，卧房一直开着窗户，床上有人。而且，有翻动，确实不是装的。”太监来报。

“不是装的”都这么明显了还不是装的。“摆驾去冷宫。”皇上冷笑一声。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女人应该是去找那个香香了。

他早就放出消息去那香香是关在那冷宫的地方。

“咦，这冷宫还真的是阴嗖嗖的啊。”安忻摸索着从那铁链子拴着的门缝里挤进去。门外是秋风萧瑟还有枫叶菊花点缀这有些缤纷，这冷宫之中一门之隔就是全部都是那枯藤老树昏鸦的死寂场景了。

安忻抱着胳膊试探着往前走，只是这里面除了偶尔的“嘎嘎”的野鸟的叫声，那破败的窗户里面似乎也不见和响动啊。

关押那香香的地方肯定是有人看守。安忻忽然意识到是自己上当了。

转头就回去。

清梵殿中。“砰。”门一下子被推开。

一道冷光射向那床上那个凸起。

“皇上。”安忻睡眼惺忪的在里面钻出来，身上一袭绸缎薄纱。透着妩媚，那上面刚刚睡觉被压出来的褶皱透着一种慵懒之态。“这好歹是我的闺房。皇上进来都不需要提前通知我一声的吗。”安忻揉揉眼睛眨巴道。

“有人闯进冷宫。”皇上说话的眼神一直都是在那安忻的身上，看着她的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观察者她的身上的每一个的细节，不知为何竟然是浑身有些许的躁动。

“皇上不会是怀疑我吧。”安忻面上带着些许的清醒。

“自然不是，你的丫鬟你还要吗。”

“丫鬟就是命薄，那也不是我想要就能要的呢。是不是啊皇上，皇上莫不是特意为了此事来通知我的，皇上真的是心系天下啊。”安忻那脸上夸张的表情简直就是皮笑肉不笑。“我被关在这里名义上是储后，实际上还不是被禁足。”安忻无所谓的抚平被自己压出来的褶皱。“不过，那丫鬟毕竟是跟我了不短的时间，要是皇上愿意把她丢给我，我是不嫌弃的。”

“她被人救走了。”

“嗯。”安忻的手颤动了一下，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些的表情，微妙，却是足够的震撼。被皇上全部都是看在眼里，这个女人真是会装，差点都是将他骗了过去。

竟然是真的有外人。

安忻脑海之中快速的寻找着人，白日见过那端白将军，他知道自己在皇宫之中的额处境，但是不至于是为了那香香独闯那冷宫。还能是谁，能够进入这皇宫的难不成是那董宗赫。虽说他表现出来是对于自己的爱护，可是。那事到关头是有可能赔了官丢了命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做，还能是谁，还或者是那皇上在框我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诓你？”皇上似乎能够读懂那女人的意思。

安忻一愣，竟是被他猜中了。又是被皇上看清，心中有了些许的怒意了。

其实皇上散播的是两个消息，对于安忻这边是香香在冷宫，对外，就是将安忻关在了冷宫。

“你不是也一直在试探我吗。”安忻眼神清冷。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足以被她看在眼中。“香香是我的贴身丫鬟。既然这宫中容不下她，就给她一条生路，既然皇上是想要将我留下，我留下便是，何必这么麻烦呢。皇上你说，是不是。”安忻扭头看着皇上。

“好，你留下，她不能留。只是，有人擅创冷宫，这是真的后宫之境，还是要有个惩戒，最好是理由能够说得过去。”

本就是一场局，那人救得也不是香香。

董宗赫被一盆冷水泼醒。

“董将军，这夜探后宫，可是株连的大罪啊。”那原本是被董宗赫救下的竟然是一个瘦弱的小太监，身上穿的正是那香香的衣服，夜黑凤高，他才扛了人就走，竟是没有察觉。竟是自己被他暗算，中了迷药。

“你说，一次机会。”隔壁的一个屋子不似这里的晦暗萧瑟，地上铺的是长绒地毯，屋子里一片那清净的梵香，自然那座位上的也是一个尊贵无比的肉呢。地上跪着香香。

“我与董将军两情相悦，还请皇上成全。”香香一脑门扣在地上。

皇上眉头紧锁，竟是被他们套路了。

即便是他放出去消息是那安忻被关在冷宫，可是那董宗赫毕竟是救得是那香香。竟然是给他们一个借口，一个这么好的借口。

香香想过，若是将罪责自己承担，免不了一死，现在皇上对于小姐根本就是陌生人。也不会对于自己有多少的怜悯，她不怕死，小姐虽是平日里都是冰冷淡漠，可是她知道她要是死了小姐也会伤心。而且，她并不相信有人会是比自己给小姐更好的照拂，若是这次事情能成，她就是那董家的将军夫人，是可以名正言顺入宫看小姐的。

“还请皇上成全，董将军夜探皇宫也是关心奴家安慰，并无不轨之意，还行皇上念在董家几代重臣的面子上，扰了董公子这一次，饶了香香这一次。”香香跪在地上，磕头用此生最大的力气喊道，就是为了让隔壁的董宗赫能够听到。

事已至此，他没有别的办法，而且，这也不是一个错误的办法。

皇上既是知道自己与安忻的约定，又怎会不知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只是下了一个套把这个人捉住而已。

只是看似单薄的安忻身边有太多的为她奋不顾身的一人。

“那，如何证明，你们是两情相悦。董公子门第高贵，真的是愿意娶这样一个奴才作为正室。”皇上看着那还是有些的虚晃的董宗赫。

董宗赫强撑着力气一把摁住那香香的后脑勺，两个人吻了下去，即便是浓烈的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也未曾停下。这是保全三个人的最好的方法。

“小姐。”明明是朝夕相处的主仆，却是无法安心的说一句话。香香一身的凤冠霞帔，面对着自己的小姐，还是忍不住落泪，好似，自己的这一切都是抢来的一般，好像这是自己是一个坏女人。这一切本来应该是小姐的。

“大喜的日子，以后就哭这一次。有一个愿意为了你不要命的人护着你，我也算是放心呢，能够送你出嫁也是我的一大心愿，以后，夫妻同心，可是要靠你们自己了。”大庭广众之下，安忻能够说得也是只有这些。

皇上亲临婚礼主持，还有比这更隆重的吗，还有比这更压抑的吗。

安忻将香香的手放在董宗赫的手心之上。微微笑着看着两人。“将我的香香交给你我放心，记住，夫妻同心，一心一意。我原本一直在打算如何安顿香香的后半生，一直在心中勾勒一个完美的男人给他，原来是上天垂青于香香，最好的一直都在身边，这也都是香香应得的。”

“小姐。”香香那眼泪是流的更是肆意。收也是守不住。

“乖，不哭了。”安忻给她擦擦眼泪。

董宗赫已经收了正室，自是不会与那安忻再有什么感情瓜葛，安忻是那般的骄傲的人，也不会容忍这般的事情发生。

只是皇上怎么也不会想到那董宗赫竟是邀请了整个皇城的人参加他的婚礼，昭告天下他娶了一个下人，一个奴仆。

安忻只有是看着那新娘的时候嘴角才是笑笑。其他的时候都是一些的清冷。

即便是盖着红盖头，安忻也是知道香香一定是在看着自己的。

“是不是有些失落，名门望族，家世清白，董家一直是正室一个，并无外室，可是所有的女人的希望呢。”皇上这张嘴真是为了刺激安忻啥都敢说。

“是啊，失望。”安忻叹了一口气。

皇上是意有所指的看向安忻，好像是终于抓到你的尾巴的表情。更想是坏人奸计得逞一般。

“我原本就是在太子府上没名没分的住着，原本的沧桑本以为是苦尽甘来，结果现在还是在皇宫之中这般，若是皇上一直想不起来以前你不会不成亲，难道我就要一直这样等着吗。我就连给我的婢女去送进洞房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香香已经无父无母，就我一个亲人，我也是脾气不好，对她摆冷脸打骂也不在少数，现在正是一个赎罪的时候呢，竟是还被人这么看管着，看起来风光，背后不知道是被多少人说小老婆呢，人家外室还有个名分呢，我有什么。哎”说的那是极尽的幽怨呢。

“去吧，一炷香的时间。”皇上不知道怎么滴，看着那幽怨的噘着嘴的小表情那是心里有些的想笑又是有些心疼，脑袋还乜有反应过来呢，嘴上就是说了。

安忻那是反应更快，得了令就冲出去了，都不给皇上后悔的机会。

只是看见那离开的小背影，皇上的心口募的疼了一下。

“礼成，送入洞房。”台上司仪喊着。香香就是跟着有人牵着她走。手里攥着那红绸，也不知道前面是谁，也不知道要去往何方，没有了小姐，就是觉得整个的世界毫无生机。

忽然那手被人握住。是小姐。

两人无言，却是在人群之中有了莫大的支撑。像是一股暖流注入那香香的心口，让她心中那死寂生根发芽，让她重换新生，让她重新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我就代劳那新郎官的任务，给你掀开红盖头了。”安忻说着笑着。

香香规规矩均做好，竟然很是激动，等着最喜欢的人给自己掀盖头，这么看起来这个婚礼其实也是很美好的。自己一定是要美美的看到小姐。

可是随着盖头掀起来，那香香还是嘴角一耷拉，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我们的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安忻一边给她擦眼泪。

“嗯。”香香痛苦的应着。抓着安忻的衣角，那天在宫门口舌战群雄那个气势现在全是没有了。

“事已至此，还要往前看。你已经是嫁为人妇，以后什么事情都要为夫家，为了你们整个家着想，有何举动都要想想会不会对你们的家有什么影响。以前你是我的丫鬟，以后，你就是董家的夫人。你是全城的女子都是羡慕的女人，知道吗。”

“小姐，你，你不怪我。”最想问的话终于是有机会问出来了。这么多天这句话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好像是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是所有的女人最羡慕的是不是也包括安忻呢。

“傻瓜，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你已经不是下人了。”安忻安慰她。

本来安忻也是有些的忐忑的，人在不同的位置的情绪是不一样的，以前的香香对于自己是忠心耿耿，可是现在她是手中有权力的董夫人。她若是对安忻发难，真的是难以招架，可是这一步终究还是要跨出才能知道结果，好在，结果还是安忻能够接受的。位高权重，没有生出一个敌人来。

“我永远是小姐的香香。”香香两眼挂着泪，总是流恋的看着安忻。她知道安忻就要离开了。“小姐，三日我就可以随他入宫，到时候我去看小姐。”

“嗯，好好准备你的洞房花烛吧。”安忻玩笑道。

那香香却是苦涩一笑，安忻只当她是害羞，毕竟，这董夫人可真是天上掉的馅饼啊。

“小姐。小姐。”香香睡了一觉，外面还没有散，自己竟然还是梦到了小姐了。

“吱嘎，”门开了。一个男人带着些沉重的脚步走进来。没有娶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她，董宗赫难过也是应该的。

来到这一袭嫁衣之前。看着那个蒙着盖头坐着的人，这袭嫁衣本是他给安忻准备的，现在就好像是安忻坐在那里一样。

“安忻。”董宗赫心中默默的念着，他想要灌自己许多的酒，甚至于给自己用药。可是心中却更加的清醒，他知道这婚事是如何来的，他也是知道这面前的人不是安忻。永远都不可能是。高朋满座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微微笑着看着自己身边新娘的安忻和那一旁一直是盯着安忻的皇上，他是不会放走安忻的。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不过是两日，皇上看着安忻的目光就以有所不同。

他心底里明白，即便是皇上把她忘了，也会重新将她想起来，最重要的东西在忘记的时候只是在积蓄力量，等到那份爱意滚滚而来，将会火热灼烧一切。

他的爱比不任何人的淡。这也是他爱安忻的一种方式罢了。也是在爱她。

香香是安忻身边的人，他是会好好的待她的，最后还是要掀起来盖头，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

盖头刚掀起来就是看见那香香满是警惕的看着自己。

随后一拳打在自己的肚子上。

董宗赫酒醒了大半，趔趄了后退几步。“你干什么。”这一拳差点是将他的独中的酒给打出来。一下子扑到了那桌上的烛台，顿时屋中一片昏暗。

外面的人看着大人刚进去没多久就熄了灯。都悄悄的抿嘴偷笑，还真的是等不及呢。

“下流。”香香愤怒的说着。“我本就没有圆房之意，嫁给你也是权宜之计，你去外面睡。”想起来那董宗赫看着自己的表情，幸福和期待，就觉得自己是个贼。越是愤怒。

董宗赫压低了声音。一下子捂着那香香的嘴将她扣在床上。

香香动弹不得。“你知道今日皇上身边多少的探子，还有人多少留在这里，你难道是忘记了你的主子嘱咐你的话，说这些是让我们所有人的努力都是前功尽弃吗。”董宗赫恨不得一下子掐死这个女人。

身下的女人不再挣扎。

董宗赫才是放开她。一骨碌躺在床上。扯过被子就睡过去了。

香香流了半夜的泪。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苦，跟着小姐挖野菜的时候都没有觉得自己苦。现在就是觉得特别的苦。

董宗赫听见身后的啜泣声一直到黎明时分，心中也是不明，明明是她占便宜，她哭什么。

飞上枝头还有不高兴的吗。

此女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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