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之把手里的烟重新咬到了嘴里,然后理了理衣领,满脸冷意的开口:“说话就说话,别胡乱动手。”
说完,点上烟,转身往楼下走。
步伐散漫,背影孤寂清冷。
全然不顾一脸错愕,不可置信的许声。
许声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带情绪的扯了扯嘴角,江家的,没一个善茬。
他以前常听这句话,一直不以为然,现在倒是信了。
程栋开车,带着江兮之和胡默默回去。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前,江兮之抬头看了眼,入眼一片黑,没有一扇窗是透着光亮的。
他觉得烦躁,下车的时候,用力的甩上门。
吓得程栋一哆嗦,一脸惊疑不定的瞅了他一眼。他脸色极差,眉眼间满是不耐。
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圈又转了回去,程栋拉开后座的车门,没叫醒胡默默。
而是轻柔的抱起,然后用脚带上门。
半点不敢麻烦江兮之,这一晚上,他可太难了,哪儿边都是炸弹。
江兮之在程栋家的沙发上坐着,手背上的坑窝已经没有再往外渗血,流出来的血也都干涸了。
带着鲜艳颜色的斑驳,他目光深沉,盯着那一个个小小的坑窝,脑中浮现白恩夏倔强的,泛红的眸子。
心随之抽痛了一下。
眉头跟着皱紧,像是打了结,解不开的结。
白恩夏家没开灯,黑乎乎的,程栋费力的按亮灯,把胡默默抱到了房间。
屋子里静悄悄的,恩夏的房门紧闭。
程栋的手抬起又落下,曲起的手指就是敲不下去,纠结了好一会儿,他挠着板寸,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了。
还是回去看看另一个祖宗吧,程栋叹了口气,拉开房门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像是雕塑一样的江兮之。
几不可闻的又是一声叹息,程栋去扒拉医药箱,然后坐到江兮之身边。
给他清理伤口,莫名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老妈子。
前几年,江兮之不在的日子里,他是白恩夏的老妈子。
现在江兮之回来了,他跟夹心饼干似得,成了两个人的老妈子。
程栋委屈,想哭。
分明一开始,他是站在江兮之和白恩夏的对立面的不是吗,命运为什么要这么作弄人。
“恩夏她......”江兮之缓缓开口,声音暗哑。
“这个时候,我哪里有胆子去烦她。”程栋丢掉染了血的纱布丢到垃圾桶里,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说:“应该是睡着了吧,屋里静悄悄的。”
江兮之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沙发椅背上,喉结上下滑动,闭了闭眼睛,抽出烟咬上,烟雾缭绕里,他的脸上满是颓废。
程栋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坐在他旁边,抓耳挠腮的憋出了一句:“慢慢来,回头你跟恩夏解释清楚就好了,她会理解你的。”
客厅静默了几秒,紧接着响起一道低低的,带着压抑的笑声。
“程栋,哪里会有这么简单。”
江兮之吐出烟雾,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唇畔扬起一抹笑:“我没那么容易放弃,不过是从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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