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七日后,皇上总算冬猎回朝。
方霞几人也回了谢府。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一起吃了顿饭,就连夫子和致远也被请了过来,与谢金科一桌。
用完膳之后,温小六便让方霞也回去看一看,等两日再过来。
方霞便感激涕零的回去了。
“姐姐,这是赵姐姐的父亲赵侯爷猎到的狐狸,他送给我了,好看吗?”小珠拉着温小六走到一个铁笼子跟前,指着里面火红的狐狸道。
看着毛色纯净,双眼灵动的狐狸,温小六也很惊诧,这个时节居然还有如此漂亮的狐狸,而且赵旦还将这狐狸送给了小珠,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小珠,行宫那边好玩吗?”温小六问。
小珠重重的点头,“好玩,可好玩了。可惜姐姐没有去,不然就能看他们白日打猎,晚上烤肉了。我还见到有人跳舞了呢,还在冰上比赛,好多好多好玩的。”
看着小珠明媚的小脸,温小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道:“没关系,你去了就相当于把姐姐那一份也一起玩了,不可惜。”
“嗯,那这个小狐狸送给姐姐吧。赵侯爷送给我的,也相当于送给姐姐的。”小珠道。
虽然有些不舍,却没有迟疑。
温小六闻言有些意外的看向小珠。
六岁大的小姑娘,睁着干净澄澈的双眼,认真又高兴的看着自己,满眼都是对她的孺慕。
之前稀疏的头发,如今也已经长得浓密青黑,扎着双丫髻,戴着珍珠饰品,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孩子,哪里还能看出半分以前的模样。
圆润的小脸泛着健康的光泽,双眼亮晶晶的,里面没了以前的小心翼翼,只有开朗活泼。
“不用,既然是给你的,那小珠就收下吧。姐姐每日要忙的事情太多,怕是没有时间照顾它的。不过小珠照顾它的时候,也千万不可将它放出来,自己去喂它,知道了吗?”野生的动物,到底野性难驯,小珠年纪又小,万一被咬就麻烦了。
“嗯,小珠知道了。那小珠就替姐姐照顾小狐狸吧。”
让人将小珠带回院子歇息,温小六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想了想,给侯府送了张帖子过去。
递给的是赵紫。
但却让送帖子的人在侯府的门房那里透了个音,说是到时不止赵紫,还会请了她两位姐姐和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赵旦回到府上,管家就很乖觉的将此事禀告了他。
“我知道了,你去把皇上赏的那只狍子送到姑娘院子,让她明日带到谢府去。”
“对了,该怎么跟姑娘说,不用我告诉你吧?”赵旦又道。
“侯爷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说。”管家忙道。
赵旦点点头,挥手让他下去。
谢府。
一大早府里就鸡飞狗跳的,温小六忙着拉住追着那只火红的狐狸不肯停歇的大黑,浑身已经是汗涔涔了。…
这一日的运动量可比她连着一个月还要多。
将大黑交给行露之后,沐浴一番换了身衣服,时辰已经不早。
温玥、温纭、舒暮雪还有赵紫都已经到了。
四人被请到了温小六院子的小花厅内。
里面铺着地龙,进去暖融融一片。
温小六掀开帘子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一片,无人说话,就连平时话最多的舒暮雪,此时也沉默着。
“囡囡,我听下面的人说你带了头狍子过来?”温小六打破沉默,坐在了罗汉床上道。
伸手接过霜降递过来的花茶,轻啜一口。
赵紫正觉无聊,听了温小六的话,来了兴致,叽叽喳喳的说起狍子的来路,接连又说起她父亲在冬猎时的英勇行径。
如数家珍。
旁边的舒暮雪和温纭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只温玥垂着头,脸上似带了一抹红晕,很沉默。
温小六见了,帮温玥的茶杯续上茶水,“赵侯爷确实有勇有谋,就连皇上对他也很是信任,五姐你说呢?”
温玥猛地抬眸看她,对上了温小六似笑非笑的眼神。
一瞬间,温玥就猜到温小六已经知道她要做赵旦侧室的事情了。
先前的沉默便骤然褪去,笑的张扬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像赵侯爷那样的人,全天下也没几个男人能比得上。”
一句话,温小六就明白了温玥的意思。
原本正听赵紫说冬猎的事情听的有趣的舒暮雪,余光扫到温小六和温玥在说话,不由看了过去。
二人的神色她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到大概是在说赵旦的事情。
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还兴致勃勃的赵紫。
突然就有些同情她起来。
原本以为是朋友的女子却成了自己父亲的侧室,想起来都让人觉得膈应。
温小六今天的目的达到之后留了几人用午膳,下午的时候又陪着谢大太太说了会话,就各自回府了。
温小六躺在罗汉床上,喊了白露过来说话。
“你说五姐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赵旦的侧室,也亏她想得出来!而且我瞧着她那个样子,似乎还挺乐意。她就不想想,若真入了侯府,到时候别说赵紫该怎么面对她,就说侯府的那位夫人,难道会给她好脸色瞧吗?”
她其实更想说的是,温玥小时候忘了她是怎么对付柳姨娘的吗?
她作为四太太的女儿都如此讨厌一个妾室,更加不用说侯府的那位夫人了。
而温玥的身份又不是一般的平民女子,入了侯府,到时会是个什么境况,她确定自己能忍受的了吗?
“少奶奶又何必担心,五姑娘从来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性子。”
“况且退一步来说,赵侯爷虽然年纪大些,但为人奴婢说得不恭敬些,却比先前五姑娘看上的男子要好得多。”…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定数,做赵侯爷的侧室不一定就比普通人家的正室要差。”
“不管如何,您已经出嫁,且五姑娘似又自己愿意,您又何必为难自己,再来操心这些事呢。”
白露说着帮她整了整靠着的迎枕。
温小六顺势拉了她在罗汉床前的杌子上坐下,动了动身子道:“你说的也是,只是五姐那个性子,我总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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