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梵帝国、苍狼宗、外院。
吵杂嘲笑的声音渐渐地扬长远去。
沈放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脑袋上全是血水,身体半弓着不停抽搐,双手将床上的席子都抓的皱起来。
就在刚才,他被一群人围着殴打欺负,只有身边的丫头小芽哭喊着帮他求情。
那一棒子差点将他打死。
受了这么重的伤却没有一人施救,那些人将他如野狗一样抛下,任他自生自灭,再无人理会。
“如果还在半年前,他们敢这样动我?”
沈放心里一个声音不甘地嘶喊着。
院中寂静,没有别人,只剩下树叶摩擦过窗子的声响。
四肢抽啊抽的,渐渐感觉头上痛处有些麻木了,恍惚中,一些往事如浮烟一样掠过脑海。
以前沈放的命运还不是这样的。
他有一个显贵的出身,曾是赫赫的将门之后,爷爷尊为重梵帝国的边疆统帅。
那时,他出门有自己的护卫与参将,并打理着庞大的家族生意,又考进了苍狼宗这样的大宗门。
人生顺风顺水,鲜衣怒马,简直是天之骄子,叫人羡煞。
但是没有想到,好日子突然降到了谷底。
半年前,沈家遭到了政敌陷害,一夜间被人灭了满门,一门老小死的极惨。只有他以苍狼宗弟子的身份逃过一劫。
荣华富贵,身份地位,刹那间什么都没有了。
那段时间,沈放深深地压抑着心中的仇恨,埋头苦修,期望修行有成能为家族报仇。
可是这时才发现,自己的修行资质实在一般,无论怎么努力,功力也只能达到淬体三重天境界,再想提升一步几乎无望。
他才明白,能够加入苍狼宗,是因为家族的影响力,而不是因为他个人的天赋。
命运与修行都跌入最底谷,他渐渐地沦为了别人眼中的废物,与嘲笑侮辱的对象。
越来越多的宗门弟子过来打骂他、欺负他。
能够将当年的将门之子痛打一顿,应该最能满足那些人的扭曲心理吧。
沈放没有实力还手,暗暗隐忍着,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变强。
可就在今天,大长老的孙子胡彪带着一群人过来,要强抢小芽做他的丫头。
小芽随沈放入宗,是服侍他的随身丫头,沈家灭了,沈放身边只有小芽这一个亲人,一直将小芽当做亲妹妹的,怎么可能任人将小芽抢走。
他终于忍不下去了,拼了命地还手,但哪里是那群凶神恶煞的对手,被一群人狠狠地打倒在地,拳打脚踢。
最后,被人一棒子打中脑袋,差点被打死。
风吹进屋子。
沈放躺在那里,眩晕中,往事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他不甘看着家仇无法得报,不甘被人羞侮,不甘小芽跟着他受苦。
脑袋上,被打一棒子的地方突然越来越痛,那道疼痛就如一柄斧子在向下劈着,要将他脑袋劈开一样。
沈放麻木了一般,痛的四肢抽搐,却不声不响,咬着嘴唇忍受着。
痛入骨髓又能怎样。
他一定要忍住,不能就这样死去。
如果他死了,小芽怎么办。
这个世上,小芽也只有他这一个亲人了,他做哥哥的,无论如何都要再站起来,就是再难,也要为小芽撑起一片天地,让小芽不再受辱。
“咔嚓。”
一声低低的破裂声音。
斧劈一样的疼痛感仿佛将脑袋里的什么东西劈裂了,蓦然间,沈放竟然可以内视,看到了自己脑袋里边的景象。
那是一片薄雾。
薄雾中央,松果体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
方才那声响,是松果体的顶端裂开了一道裂口。
“松果体都裂了,我彻底废了吗?”沈放一攥拳,极度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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