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父子吃着拉面,聊着家常改善关系之时,练马警视署的金井慎介警部补正领着强力二组的警员们往警署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金井慎介攥着手机贴在耳边冲电话对面的人咆哮着:
“我不管什么少年法不少年法的,这已经是第二具被盗窃的尸体了,你要说和器官买卖没有关系我绝对不信,那些韩国佬的情况你帮我查了吗?如果没有,就拜托你立即去查,另外,那两个女学生在问清楚情况前谁也带不走,天知道她们是不是器官买卖集团中的眼睛?没错,这是大案,绝对是大案!”
金井慎介放下手机,心中的兴奋久久无法平息,一天之类有两具尸体被盗,且都发生在练马警署辖区内的顺天堂附属医院内,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有一个犯罪集团正在大规模地盗取尸体。
尤其是在练马一高的那个跳楼自杀的女高中生尸体被盗后,金井慎介就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那两个有谋杀嫌疑的女学生一定有问题,尽管社会对这种少年犯容疑者很宽容,但涉及到犯罪集团的案件,金井慎介有足够的自信把少年犯容疑者拿下。
在警部补这个位置上待了快五年的金井慎介年底就要参加晋升考核了,同级的警部补中至少有三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像他这种从警察学校毕业的骨干类警察,在资历相同的情况下,只有靠功绩去和其他人拼,现在一个天大的功绩就摆在眼前,他会拼命的。
从医院到警署的路并不远,两辆警车开回警署后,金井慎介一马当先地冲到羁留室,羁留室外闹哄哄的像菜市场一般,大河原、菊地的父母激动地与警署内资历最老的巡查长夏目繁三郎争辩着,反复强调他们家的女儿都是好女孩儿,不可能搞什么劝诱自杀的事情,更遑论谋杀同学了。
“我们只说了要调查,没有说怀疑,请注意你们的措辞,而且我们还没有展开正式的问询,你们无需这么激动,这只不过是例行公事。”
夏目繁三郎费劲口舌地想要让这群蹦蹦跳跳的家长冷静一下,可家长们哪里会干,那个自杀的女生明明就是跳楼自杀,跟他们的孩子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警察凭什么把人带回警署关起来问话,而且还不让他们家长在旁监护,这显然是想要找茬。
金井慎介见门口着架势,连忙低着头从他们身侧蹿了过去,作为一个长相普通,略微谢顶,身材有点发福的老刑警,他能轻易地混入普通欧吉桑这个最容易被人遗忘的群体,只要他身穿便服,不刻意地张嘴说话,他就是那种跟踪容疑者最有优势的便衣警察。
他实在不想被这种家长缠上,能在警署这么闹的人根本就不会和你讲道理,在他们的眼中孩子永远是对的,即便是那种犯了重罪的未成年崽子,绝大多数的家长也无视是非黑白选择袒护他们的小崽子。
对于这种家长,金井慎介就觉得应该让他们和他们的小崽子一同去坐牢,伤害了他人还一脸恬不知耻地在媒体上喊着“他还是个孩子啊!”之类的做作姿态,只会恶心更多的人。
金井慎介怀着极大的敌意走过那四个蛮不讲理的家长身边,来到一号羁留室推门进去,示意正在询问菊地香织的巡查部长换人,巡查部长起身经过金井慎介身边时,小声说:
“口风很严,再加上律师,很难搞。”
金井慎介拍了拍巡查部长的肩膀,表示自己知道了,走到座位上坐下,将巡查部长合上的卷宗翻开,把里面的一张张相马真理的照片倒过来拍在了菊地香织的面前,坐在菊地香织身侧的年轻律师连忙站起来阻止道:
“金井警部补,对于少年人来说这是变相的精神折磨,我反对你们向我的当事人出示......”
“请你不要用这套无用的说辞来敷衍我,都是老光顾的客人了,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坦诚一点。”
“......好吧,不过我还是会尽到我自己的职责。”
年轻律师看起来年轻,其实在警署厮混了两年半了,和所有的刑警都打过交道,平时没事的时候还会带一些小吃过来拉近关系,听金井慎介的口气,好像是准备死咬着不放了,他也就不愿意跟这位平时就非常严肃的警部补撕破脸,那对他今后的业务开展不利。
金井慎介用手点着那些照片,对一脸僵硬面无表情的菊地香织道:
“菊地同学,我再问一次,你是否仍然坚持否认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相马真理坠楼。”
菊地香织面不改色地盯着那些照片道:
“相马真理是跳楼自杀的,我并没有任何过失。”
“一个只有17岁的小女生就这样死了,她还有大把的时光没有渡过,她还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结婚生子,甚至看不到自己的孩子茁壮成长,就这样死了,她和你一样,都是17岁的年纪,青春洋溢......”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们也不一样!”
“香织酱?”
一旁的律师就差动手捂住菊地香织的嘴了,真是的,怎么如此任性地和警察顶嘴,会降低己方在警方心中的评价的,你难道真的以为这些警察没有证据就拿你没办法,律师可是知道警察私底下有多黑,只要关了他们身侧的警用记录仪和屋子墙角上挂着的监控,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就是不一样,她在他们班是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人,没有人喜欢她,没有人和她打招呼,一直被欺负,她早就想死了,你可以去调查她的同班同学啊,看看有谁知道她的爱好?又有谁会认她这个朋友?”
菊地香织一脸轻蔑地继续嘲讽道,她早就和大河原爱子串供,打死也不会透露在天台上发生的事情,连聘请的律师都没有告知实情,怎么可能在这个当口就泄气了?
“那你知道吗?”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不过和朋友去天台上透透气,看见她翻到了天台那头,我知道那头挺危险的,便好心跟过去劝阻她,谁知道她非但不领情,还要让我们一起陪他死。”
“可我们在相马真理的左侧小腿上发现了半枚清晰的鞋印,我想这一点你已经解释过了,你说你们发生了肢体冲突,相马真理想要把你和大河原同学一齐拖下去是吗?”
“是的。”
“那你可以再解释一下为什么她是背对着你们中了一脚吗?”
菊地香织看向自己的律师,年轻律师皱着眉头在心底里破口大骂,这种证据虽然不是关键性的,但对当事人十分不利,他被菊地香织盯得不自然起来,哪里来的女高中生眼神如此犀利,比那些几进宫的老油条都难伺候。
意识到自己可能沾上了一个大麻烦,满脸纠结的律师也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维护当事人的权利。
“警官阁下,您这有诱供的嫌疑,我们需要见到所谓的证据......”
“啪!”
金井慎介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整个人站起来双手撑住桌面,虎视眈眈、居高临下地盯着被震慑住的菊地香织,语气严厉道:
“你解释不清楚这一点,因为你根本就是犯罪集团的眼睛,专门挑一些无知的学生下手,等到她们的尸体被盗取后摘掉器官,那些人会分给你们一笔钱,多么肮脏的手段,拿着杀害同学的赃款去消费,你还有人性吗?”
“我......你......”
菊地香织和她的律师都傻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和器官买卖的犯罪集团扯上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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