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道:“看来真是大难不死啊。”
一边想着,他一边睁开双眼,努力的适应了周围的光线。
只见到他正躺在一个妇人的怀中,妇人大约三四十岁,保养得宜。
只是这头上的发式,有点难梳,发向后背,但是后面的一大坨竟然弄出了个很优雅的造型。
再看女人衣物很素色的浅蓝色,但感觉身下的衣服应该很多。
此刻她正温柔的从后面抱着孙奕,胸口抵着他的头。
孙奕直感觉这位大姐也太激动了吧。
估计对方应该是好意,他也就不想说什么,他最关心的是现在还能不能把上海的事情解决掉,但他实在是没力气了。看天色现在应该是白天的样子。
他拢了拢嗓音问道:“你好,请问这是哪里?”
张母慈祥的看着怀中的张文勤。她听到了儿子在说话,但她听不懂,儿子的口音很奇怪。
但是谁会管他说什么呢。重要的是他还活着。
张母心中巨大的幸福感非常的甜。她感觉到了儿子沉稳的心跳和呼吸,这就够了。
她看了眼儿子,转向张父的说道:“相公,勤儿好了,你看他心跳也平稳了,呼吸也平稳了。赶紧再找李郎中问问。李郎中是不是正在外院厢房?”
张母实在是开心的六神无主了,竟然也不叫下人去请郎中,而是直接让丈夫去找。
也许她心中此刻最大的依靠就是丈夫,竟然不自主的让他拿个主意。
张父走到张文勤身边,伸手感觉了下儿子的心跳,然后向外吩咐道:“周廖,去外宅请下李神医过来下。”
一旁一个年纪四十上下,身着青衣的下人拱了拱手,走了出去。
孙奕清楚的听到了他们说的,但是他听不懂。
孙奕心中只想一件事情:“完了,他们不懂普通话,这是哪里的方言。有点像苏州的,还有点安徽的。”
正在他心里百转千回的时候,他看见一个身穿古装丝绸的男子,看样子大约四十不到。
男子走了过来,按住了他的心口,好像在听心跳。孙奕收拢心神,心想不要耽误医生看病。
结果医生只看了一会儿就向外叫了声什么。然后就见男子也一脸慈祥的凝视着自己,好像自己是他们的亲人一般。
孙奕努力的想了想,也没想起来这是自己的什么亲戚,但看到这个着装还是感觉,这不会是上海周边的古风民宿,或是农家乐旅店吧。
随着体力的恢复,孙奕试着挣脱妇人的怀抱,然后缓慢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再次确认身体没有丢失零件。终于放下心来。
正在这时,一个古装老头冲了过来,然后二话不说的先把他身体摆平。
找个凳子坐了,抓了他右手的寸关尺,然后闭目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往里换了左手的抓了半天。
孙奕不明所以,只觉得全身仍然说不出的困倦。不大一会儿就再次睡着了。
看着儿子安静的睡着,张母的心又提了起来。
李郎中,收了药箱,闭目凝思了一会儿说道:“张老爷,张夫人,老夫行医数十载,张公子这种情况也是没遇见过的。
先前是风寒入体,进而引起了邪气,透诸于外,从而引起了痨症,昨夜本是极为凶险的。
幸亏公子福大命大造化大,挺了过来,现在已经平稳了。
我刚刚把过脉搏,现在已经由实转虚表现为阴阳双虚的情况了。”
张老爷急道:“李神医,您就说现在到底如何了吧。”
看到张老爷和张夫人这么着急,李郎中也不在卖弄自己的医术了,直接说稍后开两个方子看看情况,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
李郎中这么说也是为自己打算,昨天都说人家公子要去了,寿材都准备好了。
现在如果转的太快,那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所以虽然感觉对方情况已经稳定了,但是这两计方子还是少不了的,毕竟谁跟银子有仇啊。
看着李郎中退了出去,大家心情都轻松不少。
毕竟张府少爷的这次病大家都十分紧张,这两天走路都不敢太大声,深怕哪个不注意就把老爷太太惹怒。
屋内一时间大家各怀心事,无人发言。
还是张老爷打破了沉默,张晋宋说道:“周廖,去吩咐下面把李神医的方子煎出来。”
张夫人也好像回过来神一般,立刻补充道:“对了,粥,煮点瘦肉粥来。这孩子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吃了才有力气。”
周廖道:“是。”
然后拱拱手退了下去。
张夫人得意的看了眼张父说道:“孙神仙这次可不准了,我以后可再也不信他了。”
张父无奈的看了看夫人,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倔强的夫人。
他说道:“什么时候了,你竟然想着这个事情。”
说罢,竟笑了起来。看着熟睡中的张文勤,一家人各怀心事。
张文勉的眼中,目光深邃。
不论如何,这个夜晚是祝福张文勤的,大家都知道张少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而大家不知道的是起死回生,有的又岂止是后福。</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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