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喜说的没错,在把张浩买进股票的事情才宣传出去没多久,便有不少人来买了。
由于是新鲜东西,本身就存在着风险,即便是已经经过无数次宣传了,在有人买进的时候依旧还是反复询问道:“股市风险可否考虑到了?”
那人倒是也没恼怒,直接笑着反问道:“真不知是你们不想卖出去,还是真实诚?”
一生儒衫的伙计回了微微一笑,道:“你便当做是实诚吧,你若是已考虑到这个问题,交钱买进就是,之后你所买进的顾朴如何发展便不是股票交易所能够主导的了。”
“买吧,买吧忠义侯不是也买了了,他都买进的东西就肯定是不会有差错的吧?”
这伙计笑了笑也没否定,直接为之办理了手续,道:“每日股票交易所会公布所有卖出股票产业的价值,股民手中所有股票都可随时抛出。”
该说的说明白之后,那伙计弯腰鞠躬,道:“欢迎下次再来。”
有第一人买进,自然也就会有第二个。
“忠义侯都买了,这股票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股票交易所那里都安排了些书生,怕是根本就不会做生意,我说去买上一股吧,偏生又告诉我股市有风险,门外那几个大字我一早就看到了,也做好赔的准备了,经他这么一说突然又不敢了。”
“你呀,这哪是那些书生不会做生意,我倒是觉着这怕是他们的计谋,本来这股票是能够大赚的,他们内部人想要独吞,却又不得不往出挂牌售出,因而便用这种有风险的话时不时提醒着,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不敢去买进,到最后他们好独占。”
“对啊?这倒也说的过去,要不然是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反复提醒,那我们赶快去买进些,要不然就要被他们东山的人独吞了。”
一时之间络绎不绝买进股票的人很多,短短两日时间,于氏集团的顾朴没用多久也便售罄。
有了这些资金,于氏也就可以重新运作了。
没用多久,于氏布行一批新的布料采买进来,新款式的衣服重新上市。
本来京中因为于家这些商贾铺子被收走,经济便有些低迷,重新开张之后,自是会引得不少商贾官宦之家的阔太太买进。
一时之间,布行的生意极为火爆。
另外,酒楼茶肆注入了这批资金之后也还是活了起来。
加之,张浩授意东山还有意无意的帮些忙,于家的生意也就更是扶摇直上。
短短几日时间,于家的股票一下子几乎翻了一倍。
有了于家这个榜样,很多原本处于观望当中的人皆都主动稀释了自己手中的产业。
花光家产购买酒具的人不少,于家既然可以从中赚取到利润,他们又怎不能试试。
在于家这里铺平了道路,再有人询问直接便交给了下面的人,不说张浩不会再出现,就连段鸿喜也不会再去与他们讲解了。
接下来,就得把早已经在东山实行的纸币推广下去了。
东山外面的人倒是知晓在东山流通一众叫做圆角分的纸币,可这种纸币只不过在人东山流通,有些人即便知晓了也没怎么上心。
当突然以朝廷的名义颁布在天下推行纸币的命令之后,着实让不少人有些发懵。
倒也不是朝廷不可信,而是朝廷搞出来的这玩意是实在不可信。
曾在洪武朝的时候又不是没搞过什么宝钞,最后的结果如何,不到二十年便贬值的一文不值了。
因而在纸币重新颁布之后,不少人是持有抗拒的。
一些商贾想着,宁愿运输那些耗费人力的金银也不愿使用那些宝钞的。
外面的商贾抗拒此事,朝中的那些朝臣也没好到哪里去。
谁都知晓现在皇帝还病着,有时即便清醒了,也浑浑噩噩的,若是这个时候授意颁布了这个宝钞,很大程度之上也不见得是自个儿本意的。
一时之间持有怀疑之人的态度不再少数。
不说是别人了,就是张景宁都对这个事情保持着不确定。
当张浩对外颁布了朱厚照的这道旨意之后,张景宁直接寻了张浩,询问道:“使用纸币的那道旨意不会是瞒着陛下瞧瞧搞出来的吧?”
张景宁这番询问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关切,张浩也没有丝毫不高兴,笑着回道:“儿子知晓分寸,陛下现在虽说昏迷着,但迟早都要醒来的那天,儿子私下搞出这个事情来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放心吧,这个事情儿子一早便与陛下说过,陛下当时直接给了儿子旨意目的就是为让儿子时机成熟了直接宣布的。”
张浩说的合情合理,张景宁也没什么再不信的,松了一口气道:“那便好,不管怎么说矫诏终归是引陛下不满的。”
张景宁是关切的询问,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张景宁这里一走,杨廷和等人立马便找寻了过来。
对他们的找来,张浩其实也有准备的。
毕竟朱厚照现在不省人事,多了一道旨意,怎么着他们都得过问一下的。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因他太好说话了,搁其他锦衣卫指挥使,哪能让那些朝臣随便出入自己的北镇抚司衙门的。
杨廷和那些人到了之后,张浩还招呼人为他们上了茶。
张浩客气,杨廷和那些人就不怎么着了。
杨廷和也没喝茶,直接冷然说道:“张指挥使,你颁布诏令说要推行纸币,请问这旨意是陛下何时给你的?”
张浩敢说,他若是说现在给的,肯定会有人立即便指出他一大堆毛病来的。
杨廷和不喝,张浩倒是慢悠悠喝了口茶,这才回道:“当然不是,陛下这几日重病,有时即便醒来也并没清醒,又如何下这道旨意,若真是这个时候下达的不也是在哄骗陛下吗?”
张浩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几人的预料,顿了一下之后,王琼开口问道:“这么说来,你并没有陛下的旨意了?”
王琼出口,一旁本来没怎么参与这些时日这些事情的李东阳却是微微一笑,出言反问道:“张指挥使,这可是矫诏,这玩笑可不能开。”
矫诏罪名有多大,不用想也能清楚。
不管怎么说,李东阳这个询问也算是一种关切了。
冲着这一点,张浩倒也没再玩闹,直接从桌案上翻找出了一道圣旨递了过去,道:“这旨意乃是陛下一早就下的。”
李东阳接过瞧了上面的内容之后,又看了末尾的日期,反问道:“这是去岁的?”
日期标注在那里,对于这个反问,张浩直接回道::“是去岁的,当时东山的纸币刚刚流通,陛下到东山发觉了使用纸币的好处,与某探讨了许久,之后便给了某这道旨意,说等到时机成熟便让某推广开来就行。”
其实,这道旨意还真就是张浩这段时间弄出来的。
张浩是与朱厚照说过纸币的好处,但谁都没有先见之明不可能知晓在需要发行治病的时候朱厚照会突然病重,自然也不可能提早把旨意搞出来。
没有明旨,又实实在在的需要发行,张浩只能是找了张永弄了这道旨意,还篡改了旨意上面的日期。
朱厚照行事一向我行我素,提早搞出这道旨意确实也有这个可能。
听闻之后,杨廷和接过旨意仔细端详了半晌,才终于把旨意还了回去
之后只道出了一句,道:“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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