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荞穿了一件大码风衣,戴上口罩,把小小的自己包裹在里面。
下楼,管家一手提保温桶,一手为她撑伞,对她笑得和蔼:“安小姐请上车。”
安荞看着面前这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上面配着专属司机,黑发中长出几缕白发的老管家好像也要跟着去,她于是说:“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去吧。”
老管家和蔼道:“少爷吩咐要伺候您周全。”
安荞以前在安家,什么都是自力更生,没有要人服侍的习惯,尤其面前的老管家是长辈,安荞享受不来他的伺候。
但这是在邱家,她得入家随俗。
安荞点点头,下台阶时说:“下雨台阶滑,您慢点。”
老管家把她送上车,收伞,坐进副驾驶。
安荞转头盯着漆黑的夜幕,绿化带里的大树被风吹弯了腰。
外面狂风大作,车里却一片祥和,一丝风声都听不见。
安荞往后一倚,身体懈怠下来,她疲倦地耷拉下眼睛,此刻不用去想弟弟的高额医药费,不用去想给她带来童年阴影的安家,坐着舒适的车子,她多想睡一会儿。
可惜,很快就来到医院。
管家把她送上楼,安荞让他坐在走廊里等,自己进去看弟弟。
她提着保温桶,从虚掩的门缝中忽然听见弟弟剧烈的咳嗽声。
“你们说安荞为了我卖血?”
安冬尼咳得苍白的脸浮出血色,他漂亮的眼睛瞪大,里面布满血丝。
里面还有一男一女,安荞猛地推门进去,只见医生申雨跟另外一名女人正远远坐在弟弟的病床前,他们坐姿闲适,跟弟弟激动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反差。
安荞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她冷冷道:“申医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站在门口的女人穿着褐色风衣,戴着口罩,干净的眉眼嵌在白皙的脸上,那一头秀发乌黑靓丽,身上冷幽幽的气质不像一般人。
申雨一时之间没法把她跟原先又丑又矮的安荞联系在一起,他好奇地瞅她。
安冬尼却认得安荞,他失望地看过来,“安荞,如果你真为了我卖血,那我这条命不要也罢!”
从小跟安荞一起长大的安冬尼,亲眼见证了安荞的童年。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能有人完全了解另外一个人的所有,那一定是安冬尼跟安荞。
所以安冬尼知道卖血对安荞意味着什么,如果自己真把安荞拖累到被践踏尊严,那他不如直接死掉好了!
安荞想起老管家还在外面,她不想让邱时南知道自己生活有多么糟糕,所以把病房门关上,走来。
保温桶轻轻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冰刃似的眼神刮在申雨脸上。
申雨莫名有些心虚,他看向身边一直静静坐着的女人。
那女人戴着墨镜,唇角上扬的淡粉色唇瓣性.感凉诮。
此时,她起身,拿下墨镜,对安荞笑道:“你好,我是穆雅安。”
短短一句介绍,她却浑身散发居高临下的意味。
安荞听见这个名字,把目光移过去,这位年纪轻轻的影后,被媒体形容为“平易近人穆雅安,心高气傲陈星星”的当事人之一,她拥有当下最流行的邻家姐姐的长相,但那举手投足却散发出极为不符的傲慢。
“我弟弟要做一场风险极高的手术,手术过程中可能大出血,为了保证血量供应,我需要你帮忙。”穆雅安走近安荞,她从好友申雨那里看过安荞的照片跟背景报告,虽然本人跟照片不尽相符,但确定是个父母双亡的穷酸人家,说话间不自觉带上高人一等的怜悯,“你弟弟住院需要钱,我弟弟做手术需要血,作为姐姐当然要为他们考虑,所以不如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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