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桥轻笑一声,“我选错了,我后悔了。”
李小浮听到这里却是心头一惊,她记得十年前,她和师父在路城的时候,确实去一户姓杜的府上看过风水。
难道就是杜月桥家?
可惜当时她那具七岁的身体,只对果子点心感兴趣,连杜家大门朝哪儿开都不记得,更别提杜月桥了。
屋子里男人呜咽的哭声断断续续,片刻后柳士彬又笑起来,他脸上的笑泪在病容的衬托下,活像个鬼。
“是我辜负了你...都是我的错....”
新一轮的撕心裂肺开始,李小浮看不下,跳下窗翻过院墙回到街上。
晚风微凉,一轮满月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淡又长。
“师…”。
那个“父”字还没有吐出来,就被李小浮犀利的眸光摁了回去。
平安想起凉姑叫过她阿浮,便壮着胆子喊了句“阿浮姑娘”。
李小浮这才收回了目光,走在前面。
“你真如他们所说,是九天玄女下凡么?”平安有些激动,“你只看八字就能把柳士彬的半生全说中,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小浮这种话听得太多,早就没什么感觉,“见得多而已。”
“那我以后也能像你一样么?”平安快走两步,离她更近了些。
“能啊!当然能了。你从现在开始背所有生克旺衰歌、天干地支甲子图,再把五大玄门的真传书背一遍,然后每天再默至少十个八字命造,十几二十年后,就跟我一样了。”
平安嘴角抽了一下,“你...也是这样学的吗?”
李小浮木着一张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平安觉得她在戏弄自己,就像当日戏弄朱十三一样。
“那阿浮姑娘是何时学起的?”命理这种东西,背只是一方面,最大的问题是有些书就算背下来,十几岁的年纪也读不懂。
“我啊,我从一睁眼就开始背了。”
话说当年李清水捡到她,虽说当亲生的养,可他毕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士。
以至于在养李小浮的时候,走了一条人间奇路。
别人哄孩子睡觉,唱的是摇啊摇。
李清水哄她睡觉,唱的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
别人教孩子说话时,喊的是爹爹阿娘。
李清水一张嘴就是金木水火土。
十年日夜不休的精神荼毒,搞得李小浮一看见铜钱就条件反射地认为:这不是钱,这是卦。
平安成功地被这句话噎到,于是他决定闭嘴。
身后的拖油瓶没了动静,李小浮反倒问他:“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跑出来学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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