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棺材铺内。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李桂花。
随后,张福财就气得面色涨红,腾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李桂花面前。
“李桂花,你想干啥!是不是嫌我老了,想养小白脸!”
地上的梁永棋听得脸都绿了,目光惊恐,真要被这女罗刹给强行……,他还不如现在就自我了断。
至少,自己身体是干净的!灵魂是纯粹的!
正好在棺材铺里,直接就可以装棺下葬。
省心省力。
就在梁永棋满心绝望,觉得天地灰暗,阿三暗下决心,准备拼命的时候,耳畔忽然响起杀猪般的惨叫。
循声而望,就见李桂花正在暴打张福财,下手毫不留情,短短片刻,张福财就鼻青脸肿,肥头大耳。
惨不忍睹。
这是真?妻子大佬!
“懒得跟你解释,老娘看见你就来气,谁让你起来的!”
见张福财委委屈屈,敢怒不敢言,重新回到角落里,低头、蹲身、跪地、捏耳垂,李桂花怒气消散大半,没好气地对梁永棋道:“你给老娘过来!”
见梁永棋磨磨蹭蹭,扭扭捏捏,李桂花看出他心中所想,不屑地翻个白眼,“放心,老娘喜欢胸肌发达,孔武有力的壮汉,耍起来才带劲,你那个大个子仆从才是老娘的菜,至于你。”
李桂花嫌弃地啧啧两声,直到梁永棋被看的发毛,才继续道:“像你这种身材娇弱的贵公子,根本就经不起老娘一顿磋磨,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白给我,老娘都嫌寒颤,也就某个人眼瞎,认为老娘会看上你。”
狠瞪了张福财一眼,李桂花觉得不解气,故意在经过阿三身边时,探手在他发达的胸膛上摸了两把,气得张福财眼中几乎要喷火,这才得意一笑。
抬步朝前走。
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李桂花疑惑地回头,见梁永棋还瘫在地上,没有跟来,忍不住气道:“还不快跟上!”
“我起不来!”
李桂花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咋把这事儿给忘了。
眼神转动,看了一眼被自己暴打过后的张福财,又瞧了一眼同样瘫在地上的阿三,不满的嘟囔一句。
“都是废物!”
随后,她像是忽然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太过着急,没有细察为何来闹事的两人会瘫倒在地。
这两人明显不是弱者,特别是那个大黑高个子的仆从,根本就不是张福财能对付的。
之前她是没心思探究,现在想起来,只觉恐怖。
对自己的枕边人到底有多少斤两,李桂芳心知肚明,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觉恐怖。
“相公,究竟是谁出手相助,将他们两个伤成这样?”
李桂花左思右想,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下九流中的一些传闻。
经常会有放浪形骸、游离红尘的高人,会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又不贪慕名利,常常会暗中出手,或是出手后,就远远离去。
不给其他人报答的机会。
这传闻在下九流的江湖里时有流传。
这次,也只有这样一个理由,能暂时解释通。
只是,李桂花没想到,话说完后,所有人都神色怪异,随后便见张福财麻溜起身,走到供台前,砰地一声跪在地上,恭敬叩首。
“不知者无罪,还望道君大人有大量,饶了这无知妇人!”
说完,张福财又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起身,对一脸不解的李桂芳道:“江湖传言,百假一真,不能轻易相信,这高人哪那么容易碰上,这次出手相助的不是别人,正是咱家供奉的这位无上大道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事情竟然会牵扯到道君身上,李桂花淡定不住,忍不住催促,眼里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涌动。
作为一个被窝里睡了多年的老夫老妻,谁不知道谁!
张福财一眼就看穿李桂花的心思,不敢怠慢,忙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连昨晚瞒着她的事情,都不敢再有隐瞒,老实说了出来。
听得李桂花是津津有味,神色不停变幻,眼神却越来越亮。
在张福财落下最后音节后,直接整理衣衫,神色激动,来到供台前,恭恭敬敬地跪地叩首,连声告罪。
“多谢道君出手,救了我家相公。
信女李桂兰,以前有眼无珠,对道君的话将信将疑,只是让相公参拜,死马当活马医,今日才知是信女蠢笨,不识神灵真面,以往不曾前来叩拜供奉,还望道君降罪!
只求道君能大发慈悲,庇护小女,护她一声平安喜乐。”
“娘子!”
张福财泪眼朦胧,感动的一塌糊涂,他有多少年没见小芳这么多愁善感了!
果然,他的小芳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
“世人多愚昧,耽于享乐者多,碌碌无为者众,终日为生活劳作,为修行争斗,蝇营狗苟,贪欲横生。
本座下凡临世,只为解众生苦厄,救天下苍生,带领他们脱愚昧,保平安,寻大道,踏长生。
既然知错,改了就好。”
“多谢道君!”
梁永棋默默看着,神色古怪,总觉得这道君在蛊惑人心。
但这话他敢藏在心里,不敢冒话,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再招来一顿毒打。
“这小子涉世未深,不知天高地厚,多磨砺一番也好,这次他与你们相遇,也是你们间的缘分,你们当要细心关照,让他多经历些世事,在磨难中成长,在挫折中蜕变。”
方无敌开口,嘱咐张福财夫妇两人,随后催动神通,将梁永棋送入棺材铺后面的院落。
张福财夫妻恍然大悟,相视一笑,各道明白。
半个时辰后,李桂芳端着做好的饭食,从后院走入铺子。
见她身后空无一人,跟着她一同进入的梁永棋,根本就没见踪影,张福财好奇,阿三是彻底慌了。
“老板娘,我家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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