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汉子一脚将那个女人踢翻了身,被她护在身下的孩子露出脸来,恰好被人群中的李剑云看到了,他顿时脸色一变,那个被女人护在身下的孩子,竟然是牛文,那那个女人是……
少年不再多想,也顾不得许多,他侧着身子往前面的空隙间,用力一挤,这一下力道很大,而且又是突然发力,那些正在全神贯注围观的人群毫无防备,都纷纷往旁边倒去。
少年身子瘦小,很容易就挤过了人群,来到场中央,地上的惨状和那群人的嚣张,让他双目喷火,怒不可遏。
他抄起手中装有馒头的包袱用力往那群人砸去,愤怒中的少年这一砸用上了全力,只见被砸中背的那人,直接往前面扑去,又撞上了旁边的人,瞬间倒地滚在一起。
这一下的突然变故,打了那群正在行凶的健壮汉子一个措手不及,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发现被他们拳打脚踢的女人身边,多了一名衣衫破旧的瘦小少年。
那个孩子是牛文,地上躺着的女人是翠婶。
当少年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扶满身是血的翠婶时,发现她已经不动了,牛文被她死死的护在身下,倒是没受什么伤,但身上沾满他娘的血。
李剑云满脸悲愤,连喊了几声“翠婶”,翠婶一点反应都没有,牛文一双小手捧着翠婶的脸,不哭也不闹,只用力咬着嘴唇,目光凶狠,如一只小狼崽子。
那些人见出现的是一个长相穷酸的小子,便大声呵斥着准备过来厮打。
这时,一个锦衣玉冠的年轻公子慢悠悠走过来,拦在众人的面前,他长着一张容长的脸,面容俊秀如玉,手里摇着一柄折扇,表情举止很是轻佻。
他笑看着蹲在翠婶身旁的少年,眼神里满是玩味,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
泥路巷的少年从未像此刻这般义愤填膺,牙齿间似要咬出火来。
入舍秋狝那次,他被郑世勋偷袭打伤,并且被他抢走了猎物,虽然也气愤不已,但也比不了此刻的怒火。
每次入南山打猎,遇到凶兽时,他心里也产生过杀死凶兽的念头,但毕竟不强烈,不是他不想,而是不忍心。
但此刻,一股强烈的杀意从心底最深处冲出,将他的胸膛、脑海全部填满了。
他只有一个念头,血债血偿。
眼见蹲在地上的瘦小少年站起身来,那个手摇折扇的锦衣公子被他身上的杀气所摄,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他忙一把收起折扇,强自镇定下来。
双方的脸上都是杀气腾腾,但从表面看来,双方的势力极其不对称。
锦衣公子一方,群仆环伺,一个个摩拳擦掌,满脸狰狞;而另一边就显得可怜了,只一个瘦不拉几的少年,那小身板,风大一点估计就要被刮上天去。
围观的人群大多都摇头叹息,不忍再看下去。
也有一些人愤愤不平,但是慑于锦衣公子的身份,以及他身后那群凶神恶煞般的恶仆,只能强自忍着。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他们?”少年强忍着怒火,冷冷地问道。
锦衣公子一看便是那种作威作福、横行惯了的富家公子,本来就自持身份,加之己方人多势众,因而没有一丝儿的害怕。
这会儿见对方一个身材瘦弱的穷小子,竟然也做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顿时便来了兴致。
就好比斗蛐蛐时,一只瘦弱蛐蛐面对强敌,居然还敢挺身战斗,这怎能不使人兴奋呢!
锦衣公子一甩手里的折扇,“啪”的一声,绘着美人图的折扇在他胸前展开,他边轻轻摇动折扇边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乃是龙阳城相府的二公子,至于为什么要打她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本公子今儿心情好,想找个人来打打玩。”
说完看着对面的少年笑,春风得意,轻松自然。
对面的李剑云,没有因锦衣公子的嚣张举止而失去冷静。
他年纪虽小,而且也只是个泥胚境的武士,但他的境界是在南山的凶兽堆里厮杀出来的,无论是武道根基,还是实战经验,都不是同境界中的一般人所能比拟。
他握紧了双拳,直视对面的锦衣公子,对周围环境快速做出准确的判断,是他在凶兽的利爪下活下来的第一要素。
此时的情形,他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是对方一群人的对手,而且那些恶仆,一个个看着身手都不弱,如果陷入混战,那他只有被对方乱拳打死的下场。
他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因此,目标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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