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咱们这儿穷啊,根本就瞧不起病,本着小时候的情谊,”
原来小时候就认识,看来是一个村子的,就跟我和山明一样?那应该挺熟的。
“他不是医术高嘛,我厚着脸皮去找他,谁知他家里没人,一打听,竟然出事儿了,就又问着去他被关押的地方瞧瞧。”
您可真够热心的,我叔还生着病呢,乱跑啥。
“呵,你不知道,那哪是人住的地方啊,我壮着胆子去看,几个黑不隆冬的人,缩在一起,也不知道用啥捆着。九儿哥?老九?”
九哥?不知道我爷爷认不认这个九哥,待我回去问问。
“没办法我就挨个问,这时从一个角落里飘出个声音,彩云?他喊我。”
哈,彩云,彩云妹妹......
“天黑乎乎的,看不清个模样儿,我都不知道他咋认出是我的,太惨了,他哭我也哭,”
您哭啥?转念一想,要是山明被拴在牛棚里,她也得哭。
“没聊几句,他塞给我一张纸,让我去地区里找一个叫什么亮的军官儿,我想不起来了,就记得那时候,心里憋着一口气,心想着这群人真是坏,就是想找个理由整他,咋不说他还给这边大官儿看过病呢。”
宁先生摆弄着他脖子上的听诊器,一时抬起脸,“后来你就帮他找到了?那可是军区。”
“可不嘛,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我抱着她叔就买了去省城的票,我记得很清楚,五块三毛八,那可是我身上仅有的钱,”
真厉害,揣着那么点儿钱就敢出门儿。
“我没怎么出过远门儿,去了三天,愣是没找到地儿,上哪儿找去啊,省城那么大。”
您没走丢真是万幸,水舟摇想着自己差点儿没有奶奶,一阵心悸。
宁先生也附和,“您胆子确实大,一般人可不敢。”
“我正灰溜溜准备放弃呢,可巧了,就遇见清林家的,她见我......”
水舟摇忙起身问,“等等奶奶,这个清林又是谁啊?”她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
没想到宁先生抢先一步,“是不是开清林大酒店的那个清林?红北路那儿,我上学那会儿还在呢,风云多年,那时可是城里数一数二的辉煌。”
“对对对,就是他,”彩云激动起来,“那就是咱们村的清林啊。”
宁先生眼里也闪着光,“那会儿我跟同学说跟他是老乡,都没一个信的,那会儿年纪也小,我爹还嘱咐过呢,说是真遇到事儿了就去找他,我胆儿小又自行惭秽,也不敢轻易去攀亲。”
彩云遗憾的摆摆手,“你该去见见他,他人特别好。这些年虽没回来过,但是村里谁有个什么事儿,他也都托人来接济。”
俩人又兴致勃勃讨论一番清林的风光辉煌,忽然气氛陡然跌落,齐齐两声叹息,
“那么厚的家底儿,也抵不过一个败家子儿啊!”
“那么仁义厚道的两口子,怎么就生出嘉隆这么个玩意儿?”
哦~说了半天,原来是嘉隆他爹呀。
彩云叹了半天气接着说,“他媳妇儿不是认出我来了?就把我喊进去吃饭,我把情况跟他们两口子一说,又巧了,当然咱们那叫巧,人家叫能耐,他认识个当兵的,正好就是给这个首长当值的,所以就把那纸条递进去了,后来他们两口子又给我了些盘缠,我这不就回来了?”
宁先生喃喃自语,“怪不得师父最近,总打电话来打听那家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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