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夜色泛起的薄雾,轻柔的笼罩着周水村,被惊醒的人们茫然竖着耳朵。
“你听,出什么事儿哩?”朦胧中,彩云将睡得打呼正酣的丈夫推醒,坐在炕沿上支棱着耳朵细听。
只听得咚咚的脚步声从屋墙外传来,彩云的二儿子水月生从里屋奔出来,披上外套就往外跑,大门一开,发现邻居百家的也都探出身来查个究竟。
“是福堂家,”一个说道,“说是大姑娘喝药了。”
乌泱泱一群人便朝着福堂家跑去。
彩云穿好衣裳也赶出来,一股脑儿涌入人群中。
此时,福堂家不大的院子里挤满了人,福堂家的已经哭的没了力气,呆呆地坐在地上,对谁都不言语。
“咋了这是?”彩云把一个叫静儿的媳妇子拉到一边打听。
静儿满脸愁云说道:“这世道乱了婶儿,你猜怎么着,这凤丫头竟然要跟洪兴......俩人这是要私奔呀。”
她为刚学会这时髦词儿有点儿得意,可又考虑到现在不该是显摆的时候,忙又皱了脸说:“你说这洪兴,孩子都五六岁了,这会子他媳妇儿正哭着要上吊呢,我刚从那边赶过来。”
彩云还没来得及张口,忽听一阵骂声从门外传来,可不是福堂家的儿媳妇?
“这不要脸的骚蹄子,自个儿跟男人跑了,扔下她爹娘不说,还要让我们跟着出丑!”
儿媳妇跳着脚朝着金凤住的屋子狠劲儿的骂着,她多想一把抓过这个令人难堪的金凤啊。
“她自个儿不要脸,拖累我们做什么!”儿媳妇儿越骂越生气,竟委屈的哭起来,“这么大的丑事儿可让人怎么活呀,以后凯凯可怎么娶媳妇儿吆!”
凯凯是她的儿子,今年七岁,一想到将来儿子娶媳妇儿时,女方可能会因为儿子有个这样的姑姑而遭受白眼,这个当娘的便心如刀绞。
“不活了,我不活了呀!”越想越气愤的凯凯娘一股脑儿蹲坐在门槛上嚎啕大哭起来。
静儿上前劝道:“凯凯他娘,人都送医院去了,还不知道咋样呢,先别哭了,倒叫你婆婆伤心。”
本是好意,谁知这句话竟刺激了凯凯娘,这儿媳妇儿顿时停住哭声,扯开嗓子朝着婆婆吆喝道:“她伤心?她伤心个屁!都是他们老两口子宠的,闺女大了不看好,净学些流氓事儿……”
亏得彩云一把抱住了福堂家的,才没让她一头撞在墙上。
福堂家热闹,洪兴家里也不平静。
福堂自家老少爷们儿分了几波,轮流看着洪兴,有气盛者已经狠狠揍了几顿。
洪兴被打的浑身是伤,瘫软在院子里,他由一开始的冤屈哭嚎,渐变的颓丧起来,再不争辩不开口了。
屋内他媳妇儿搂着儿子哭成泪人,孩子不懂事,躲进妈妈怀里跟着哭一会儿子累了便睡着了。
几个平日里交好的女人围着她叹息,又安慰说:现在情况还不明了,你先别想不开,况且洪兴的为人也不是个不着调的。
大家纷纷点着头,毕竟平日里从没听过他俩丁点儿的猫腻。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忽然被捆在一块儿,大家一致觉得诧异。
彩云的儿子水月生立在院子里,望着一动不动的洪兴发愣,金凤姐要跟他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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