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彻底落山之前，村里的村民们便早早的锁上了家门。

“其实虽然有主公的保证，但是我对你依旧是不放心的。”杏寿郎难得没有用那开动员会一样的语气说话，“因为之前那种种意外的发生，说明曾经那些区分鬼与人的方法很可能已经难以成为直接证据了。”

“你说的我都能理解，不过，你具体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相比于把你当成人，我更希望你是克服了阳光并且不愿意吃人的鬼。”

“为什么？”

“主公大人跟我转述了那天柱合会议上发生的事情。”

“在你离开后，小芭内才意识到之前你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能完全证明你不是鬼。”

炼狱杏寿郎脸上带着回忆的神色：“他告诉我，最后是蝴蝶忍以自己的性命为担保才让这件事平息下来的。”

“如果你真的是鬼，并且哪一天失控吃了人，那么蝴蝶忍为’包庇鬼’的行为付出代价也理所当然。”杏寿郎紧紧的捏着刀把，“但她依然把希望寄托在了你的身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南宫羽突然感觉有点迈不动步子了，一时间只想转头跑回蝶屋待在她的身边，“我并不觉得我值得她那么做。”

“我曾经和忍的姐姐一起做过一些任务。”杏寿郎看似说起了不相关的话题，“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在香奈惠去世之后，忍继承了她的温柔和梦想——人与鬼和谐相处。”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像是陷入了回忆。

香奈惠曾经为了保护一只从未吃过人的鬼而跟他说过这么一段话，杏寿郎到现在都还记得：

“就算一个人被变成了鬼，在他做出伤害其他人的行为之前都是不应该被杀死的，就像我们不能为了预防犯罪就事先杀死所有拥有犯罪动机的人一样。”

“有些鬼一直在克制着自己食人的欲望，他们的努力是应该被肯定的，在他们失去理智之前，他们依旧是人，决定是人是鬼的应该是心，而不是害怕阳光的体质——他们不应该遭受这样的不公平。”

杏寿郎的转述并没有多少感情色彩，但尽管如此南宫羽依然可以感受到说出这些话的人的温柔。

“我无法认同她的话——实际上忍也是，但为了姐姐的梦想，她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难怪……”南宫羽自言自语。

他干笑了两声，似乎想要调整情绪，但是到最后笑声越来越弱。

“悲鸣屿先生那迎风流泪的毛病好像会传染啊…前两天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没想到今天彻底忍不住了。”

“而就是这样的内心对鬼无比憎恨的忍，在柱合会议上却说出了’就算南宫真的是鬼，他也一定不会吃人’。”

“南宫羽，在这种时候出现的你，就是她的希望啊。”

“如果你让她的希望破灭……”炼狱杏寿郎的眼中燃起了炽热的火焰，沸腾的斗气将他包围，使得周围的温度急剧升高，“我会在你表现出伤人的迹象之前将你斩杀！”

“抱歉，炼狱老哥……”南宫羽扬起头阻止眼泪继续滑落。

“虽然很高兴你能替忍着想，但是这种事情就不用你代劳了。”南宫羽取出太刀对着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刻来临之前，我会自己动手的。”

炼狱杏寿郎沉默了几秒：“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夜还很长，杏寿郎的热情才刚刚开始。

太刀入鞘，南宫羽紧紧跟上杏寿郎的步伐。

清冷的月光下，南宫羽依靠着鬼手中传来的微弱预感指引着方向。

路边有高大的乔木生长，时而有风吹过，树枝便随之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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